姜宁瞧见他往前走立刻将脸转了过来,他双拳握紧,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反应极快的拉住了他,“用你多事啊!”他没好气的拽回姜越,口气不好可动作轻柔。他将姜越推到姜恒的背后,咬着牙忍住羞/耻跑了出去给沈贺把纸捡起来,又抬着头给他送了回去。
他虽想要做出镇定的表情,但奈何自尊心羞愧感逼得他抬不起头,就像条狗一样……姜宁捏着纸张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沈贺伸出指尖小心地捏起一角,十分嫌弃道:“啧啧啧,多脏啊!你还真捡啊!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哪知道你还真的这么听话,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着将手中的纸又当着姜宁的面扔了出去,居高临下的点了一下头,“你们可以回去了。”说完,身旁响起了一阵嘲笑声。
姜宁几时被这么羞/辱过,他脸色一白,双眼变得通红,紧捏的拳头似乎随时可能挥舞向对方那张欠揍的脸上。
“哥。”
他的衣角被人拽了拽。
“哥。”
对方叫着他,握住了他的手,像是对周围的嘲笑全然不知。
姜宁回过神,姜越站在他背后朝他慢慢张开双臂,“我果然最喜欢哥了。”他笑了笑,爽朗的笑声冲散了对面的嘲讽声。
姜宁缓了缓,让自己强行不再去关注那群人,他拉着长脸,一如平常一样嫌弃地说:“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简直麻烦死了,别凑过来。”
姜越歪着头,也不管他的冷脸,还是笑嘻嘻地说:“来来。”
“干嘛!”
“你背背我。”姜越伸着手,对面的笑声小了,可能是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你是没腿啊,还是不会走啊!”姜宁翻了个白眼,话是这么说的,身体却很老实的弯了下来。
姜越见状立刻趴了上去,姜宁将他的双腿抱好,白净的小脸累得通红。
“好端端的非要我背你干屁!你觉得你很轻啊!”他嘴上骂骂咧咧的,动作半点也不含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走吧!”姜越说完伸出手将双手放在他的耳朵上,把他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
姜宁一愣,其实这样那些异样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他知道,姜越也知道。
“不好听的杂音我帮你捂住。”姜越将头贴到他的脖子上,把手掀开一条小缝,轻轻地说:“安静吗?”
姜宁没有说什么,身体僵硬了五秒,然后背着他慢慢地走了起来,身后的姜恒也跟了上来。
姜越知道姜宁心里不好受,他向来是骄傲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侮辱从不出生起这还是第一次。他捂着姜宁的耳朵,在离开了那群人之后松开了捂住左耳的那只手,环抱着姜宁的脖子,小声道:“今天风大,吹起来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的,你爱听吗?”
姜宁没有说话,他勉强维持的骄傲镇定在离开那群人的时候瞬间崩塌了。
“我猜你是不爱听的,那就不要听了,和刚才的那些话一起不听了,明天的时候风停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姜越用头蹭了蹭姜宁的脖子,语气轻柔:“那些无聊的话、那些没有意义的话、不要去听,也不要放在心里,那些都是不重要的垃圾话,他们说完也就忘了,我们想着也就为难自己了。”
“那样不好的哥。”他叫了一声:“不要觉得羞/耻,没什么可羞/耻的,该感到羞/耻的人该是那些将欺负贬低他人当做荣幸的人。今日的事情在你的生命里只是个不算重要的插曲。也不要记住他们的举动,那么做的人注定是失败者。只有失败的人才喜欢欺负现在比自己弱势的人,寻找着他们内心中可笑的虚荣心满足感。”
“他们不知,在他们做出这样举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丑了。骄傲的成功者只会把目光往上看去,没有低头数着自己脚下人的时间,也没有那份可笑的满足感。成功者只会数着自己上方还有多少人,伸出的手也是朝上而不是往下。”
“无能者往往都是欺/凌者,不要把这样的人放在心上,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哥,你要记得时间还长,长的你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想着,是纠结着今日他人带给你的难受屈/辱,还是在他日让别人畏惧的抬不起头才是你该做的、该想的。”
他摸着姜宁的头,一边安抚着宁可自己受/辱/也不让他受/辱/的别扭少年,一边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干净明亮的看向前方,看着沈家的大宅,看着远处的花,看着站在门口那边同样看着他们的男人,朝对方笑了笑,落落大方的朝着对方问了个好。
“下午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