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眼眸都没抬一下,杀伐果断的处理了一些小人之后,甚至还着人去准备一件和俞百桦想象的尸首,将她刚刚换下来的贴身衣物交给了下面的人,很快他就能给君卿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直接去花楼里寻了正在喝酒的齐公子。
齐公子装出很意外的样子:“哎呀,季音这个时候怎么又过来了?”
赵显凝注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开玩笑的痕迹:“我有事跟你说,你单独过来一下。”
齐公子虽然面上醉汹汹的,但是心里的算盘却是扒拉的倍响。
“季音你真是的,你等等我吗?季音真是的,不陪人家喝酒,还一脸小气,以后我也不陪你散心了。”
赵显来到胳膊的屋子,直接开门见上:“我们刚才遇到的灵芝根本就不是俞百桦,我已经盘问过了。君卿丧妻之痛还没有过,你可千万别乱说话,给了他期待又让他失落,对他太残忍了。”
齐公子醉汹汹的盯着花瓶:“季音你说的对,可是不告诉他就不残忍了吗?”
赵显的心口明显一窒痛,不说才是真正的残忍,可是他已经无法在将她交出去了,可怕的独占欲已经侵吞了他整个人,他无法面对楼冬封,也无法面对阴暗的自己。他的内心在反复的告诉他,如果这次再不去把握,真正失去了,就再也无能为力了,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命大的。
“世子妃的死,君卿一直当成自己的错,他不说我都明白,他已经多久?没陪我们出来喝酒了。可能这点渺茫的消息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收获,可以慰藉他。我不想看到君卿那么难过的,你知道君卿这人很重感情的,当年他师傅走的时候,他那样。现在又,我真的怕他扛不住啊。”
赵显上去摆正齐公子的脸,盯着花瓶说话,总让他觉的不自然:“我在这里,我也同样担心君卿,可是你知道有些事,不可能是真的啊。就算我们在怎么相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能活的恐怕是没人。”
齐公子试探:“季音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你说的,人各有命,她一定还活着,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那?”
“有时候不得不去相信,死亡是这世上无法挽回的,就算我们不舍又能如何。就算我们有钱有权又能如何,要带走她的人,绝对不是我们能抗衡得了的。”
齐公子一愣,赵显继续道:“就当是我这一生的请求好了,我愿意答应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将此事说与君卿。”
齐公子舌头都有些大结了,很难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季音的口里说出来的,是他幻听吗?
“什么事情都可以吗?那我想要钱二爷她嫁给我。”
“好说。”赵显一咬牙点头答应。
齐公子醉扑在桌上,开始说醉话:“我要知道,钱二爷是不是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个女人,哪有女人那么厉害的。”
齐公子心中却是大骇,钱二爷是什么人?那是富可比肩财神爷的人,家财万贯对她真的只是浅显的形容词,而拥有这样倾天下之财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那是什么概念,登她家门提亲的人,恐怕要将她家门槛都踩平了吧。
只是从她哪里分一杯羹就足够富足三代挥霍不尽,那要是娶了她,恐怕她的家财都会陪过来。而这样的钱袋子一直都是太子的拥护者,可想钱袋子分给别人,那是什么概念。
只要齐公子他动一点歪心思,赵显就甭想登上皇位,而他居然能为一个‘俞百桦’做出这样冒险的牺牲,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娶了就知道了,货真价实,我可以牵桥搭线。”
齐公子摆了摆手:“不行不行,好奇心害死猫,万一她是个男人,我不就亏大了。再说我都告诉君卿了,我得让他高兴。”
“什么?”赵显机会是顷刻翻脸。
齐公子打了个酒嗝:“怎么?你想亲自告诉他啊,不用麻烦了,我的人早就去找他了,你放心好了。”
赵显穆然的脸色就垮掉了,君卿知道了。他失魂落魄的走掉了,君卿知道了,他还能留得住她吗?她是灵芝,不是俞百桦啊。
齐公子目送赵显下了花楼,跄跄踉踉一回头撞在门框上,惹了好大的动静,闹了笑话。即使这样喧嚣,赵显都没有回头。被送回房间的齐公子安然睡下,眼睛在漆黑的夜里猛然亮起。
他根本就没派人去说,他只是在打消季音对他的怀疑。因为一旦君卿知道,季音会第一个怀疑是他,那不如就老实承认,反正他不送信,君卿三天之内是不会找上门,季音也就不会怨怪于他的。
‘季音,虽然你给的饵料很足,但我不能保证,我不说,君卿就能不知道。
你的这个承诺在一开始就占不住脚啊,君卿知道的速度,绝对比我传话的速度快。
而且,我已经够富有了,看好戏可比唱戏好玩多了,我没必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