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月原本是觉得顾清欢的态度太过嚣张了一些,但是瞅着清欢这般识趣,并且也不想放弃这样一个跟陆长宁单独相处的机会,对于清欢的离开倒是没有说什么。
“我也已经透完气了,这便离开,长平县主您请随意。”
“站住!”
徐婧月心里气的不行,他不止对自己客气疏离冷淡,叫自己长平县主,而且原本自己没来的时候可看不出来他有半点儿想走的想法,现在只剩下自己跟他两个人,这就想离开了?
陆长宁有些无奈,但是徐婧月好歹算是宗室女,他若是就这般撕破脸皮却是不大好的。而且现在形势诡谲,他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的。徐婧月倒是不足为虑,但是她身后的家族却不容小觑。
其母是惠安郡主,乃是和亲王的嫡女,其父乃是吏部尚书之子。外祖家是皇室亲族,而徐家又是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这般大的势力,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将之往楚恪那边推,他做梦都得哭出来。
可是要让他就这么娶了徐婧月,他这心里面儿总有些不得劲儿。
“县主还有何吩咐?”徐婧月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而且自小耳濡目染,精通琴棋书画,一直以来都被誉为是京城第一才女。虽然后来被顾清芸用一首诗给抢了去,可是这并不影响徐婧月的傲然,这辈
子大概也就在陆长宁这边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儿。终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再如何傲气面对喜欢的人的忽视和不耐,徐婧月这会儿也不禁红了眼眶,却还是不服输的瞪着陆长宁,声音虽然有些哽咽,但更见其坚定:“陆长宁,陆遇之,你就一定要这样对
我吗?”
倘若徐婧月一直就是那样嚣张跋扈的模样,陆长宁还不会如何。但是一个一直傲然在上的女子,忽然就懂得了示弱,这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没有丝毫触动的。
陆长宁有些慌张的看向徐婧月,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从他们定下婚约的那一日起,在徐婧月的心底便认定了这个人是自己的未来的夫君。而在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的心里眼里再也放不下别的男人。自此,她觉得她变得不再像是那个骄傲的徐家娇娇
女,她学会了想念,学会了嫉妒,学会了一些恶毒的手段……她觉得自己已然变得面目全非,都是为了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坚持了这么久却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可是她却无法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念他。
“陆长宁,我恨你!”
这般不愿,当初为何要定下婚约?
既然当初已经妥协,为何之后又要摆出这样一副模样,就好像是她强迫了他一般……
而她,苦苦强求到现在,也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觉得他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君才会这般执念深深;还是因为陆长宁这个人才会这样的放不下。
她仿佛发泄一般的吼完,转身便跑开了。陆长宁盯着徐婧月抛开的背影,心底有些震惊,还有一种莫名的,叫做心疼的情绪渐渐染上心头,他伸出手想要将人叫回来,可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任凭他心底如何嘶吼狂怒着,也无法发出一点
儿声音。
半晌才怔怔然收回手,莫名的笑了。
他想他一定是魔怔了!
明明心动的对象是那个人,又怎么会对徐婧月有了怜惜之情呢?这若不是自己的错觉,便只是怜惜她这些年的作为而已。
然而陆长宁却没有深想,为何从前对于徐婧月的作为那般厌恶,心底觉得徐婧月那般不堪,然而现在却又怜惜起来了……
而另一边,清欢则是转个弯到了一处水榭。
“你怎么跟着过来了?”
楚钰说道:“那边未婚夫妻,我在那儿杵着不像话,你不会不收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