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在附近的广场看新春杂技表演,看到傍晚才回去。
晚上,叶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从报纸上看到的宫谋全家福,仍然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没有想到,她跟宫谋才好了不到一年,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今想起昔日的种种浪漫与甜蜜,全部变成了苦涩和酸疼。
不行了,她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她掀被而起,跑到隔壁的房间,用力敲门:“温润?温润你睡了吗?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温润很快打开门:“婼婼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去一品美地收拾我的东西,越早去越好,我不想被宫谋看到。”叶婼说得很急,“宫谋这几天肯定会待在宫家过年,公寓里不会有什么人,这时候去是最好的。”
温润看着她:“你想清楚了吗?”
叶婼点头:“是的,想得非常清楚了。”
温润道:“那么,我们明天凌晨五点半起床,然后去一品美地怎么样?”
叶婼:“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两人都准时起了床,换好了衣服,坐着温润的小车前往市中心江边的一品美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温润一边开车一边问叶婼,“就算你把行李搬离宫谋的公寓,也不可能逃避得了宫谋,你很快还是要和他见面的。”
“我不会再见他了。”叶婼道,“我已经想清楚了,等公司上班后我就辞职,然后离开尚都去别的城市工作和生活,永远不会再回尚都。”
又是同样的历史。
又是同样的悲剧。
每一次都这样,在她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好不容易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下来的时候,又会发生她无法面对的事情,她每一次又只能选择“放弃”和“离开”。
“温润,”她缓缓道,“你说我是不是很脆弱?很没用?每一次都是这么选择和决定。” “既脆弱,又坚强。”温润轻叹,“不说别的,仅仅是上一次的流言风暴,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崩溃和妥协了,但你却撑了过来。那件事才过没多久,你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再面对这一切,真
是人之常情,如果你过几天还能正常上班,不受任何影响,我反而要怀疑你不是正常人了。”
又脆弱,又坚强,才更让人心疼和在意。
“是这样吗?”叶婼看着窗外的黑暗,“只是,这样……真的好累。”
如果她可以放下骄傲和自尊,接受宫谋给的一大笔分手费,再让宫谋和她一起表演,在公众面前假笑着说两人是“好和好散,互相祝福,以后还是朋友”什么的,她的生活应该会过得很轻松吧?
只是,到了现在,她的臭脾气还是改不了。
“确实很累。”温润沉默了片刻后,“但这种选择只会让你身累,另外一种选择却会让你心累,你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重新再来,现在还远远没有到你放弃自我、向生活向现实妥协的时候。”
“是啊。”叶婼喃喃,“我至少还有骄傲,还有自尊,还有时间,我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的时候,她的眼角已经有一颗泪水滴了下来。
凌晨人少车少,一路畅通无阻,温润只用了三十多分钟就抵达一品美地,叶婼从包包里拿出门卡刷开小区门禁,来到公寓楼低下,而后与温润一起上楼。
好几天没回来,公寓里就像她离开之前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叶婼走过客厅,走进她和宫谋的卧室,忍着眼泪打开衣帽间,将她的衣物鞋子等一件件的取出来,衣服叠好,鞋子装进袋子里或鞋盒里,然后再找出她买的行李箱和置物袋,将衣鞋装进去。
温润没有进来,只是站在落地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站在宫谋和叶婼同居的豪宅里,对他来说是一种很过分的折磨,他没有踏进叶婼和宫谋的卧室,叶婼也不会希望他踏进卧室一步。
半个小时后,叶婼将行李箱和置物袋拖到客厅,对温润道:“温润,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完,麻烦你先帮我把这些搬进小车里。”
“没问题。”温润点了点头,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置物袋,开门下楼。
这样,温润连续搬了两趟后,东西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泛白了。
叶婼拎着最后一只置物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最后再环视屋里一眼,黯然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并将脚上那双拖鞋也放进袋子后,闭了闭眼,蓦然转头,走出公寓,用力合上门。
与这套公寓有关的门卡、钥匙都已经放在屋里了,她就算想进门也进不去了,也就是说,她和这套房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总是这样,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却是这么快就失去了,她不得不一次次的逼自己去习惯……
进入电梯。
从楼屋到楼底这段一点都不漫长的时间里,她感觉自己正在穿越时空隧道,她进入隧道时还是这一世、这一个时空,走出隧道时已经是另一世、另一个时空。
电梯门打开,她恍恍惚惚的走出电梯,走出单元门,与匆匆跑过来的男人擦肩而撞,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啊,抱歉……”叶婼抬头,眼睛瞬间瞪圆。 宫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