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谋，”张中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逃亡？”
“当然。”
“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一旦跟我扯上关系，你就再也当不了宫谋，就要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真的明白你会失去什么，又会失去多少吗？”
“当然。”宫谋斩钉截铁，“凭我们的本事，到哪里不能赚钱？而且只有外面的世界，才能给我们足够的自由，我觉得这样很好。”
“宫谋……”张中胜似乎真的有些动容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有些凄然，“你好好看我的脸，你真的能接受这样一张脸吗？”
“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宫谋平静的道，“我现在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查雅？你是查雅，你的脸长什么样就不重要，你不是查雅，你的脸将会让我觉得厌恶。”
叶婼的心脏“怦怦怦”跳得好厉害，“张中胜”会是查雅吗？会吗？
张中胜迟疑了，眼皮微微垂下来，双手也微微垂下来。
病号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终于，张中胜轻轻叹气，以无尽的疲惫道：“是，我是查雅……”
叶婼的心跳瞬间停止，而后又“怦怦怦”的狂跳，眼前还有片刻的晕眩：天啊，“张中胜”竟然真的是查雅，太惊人了，难怪她会这么可怕……
宫谋微微的笑了，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宠溺：“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人，怎么办呢，雅雅，我现在好想把你抱在怀里，但现在真不是时候啊。”
张中胜的手又下垂了一些，眼睛微微泛红：“你、如果你骗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的……”
“雅雅，不要把你的手放下。”宫谋认真的道，“一定要把你的枪口对准我，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一定要杀了我，还有，别让警方看到你放下枪，除非你想投降。”
“你希望我投降吗？”张中胜问道，不，她该叫查雅了。
“千万不要。”宫谋摇头，“以你的身份和你的所作所为，就算自首，最好的结果也是终生失去自由，我不想我们再次被迫分开。”
查雅犹豫：“可是我的容貌已经改变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查雅？”
宫谋叹气：“就算我们能隐瞒你就是查雅的事情，单凭你今天的行为也能把牢底坐穿，你想坐牢吗？”
“不要，我绝对不要坐牢。”查雅剧烈的摇头，“我想和你在一起！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现在就好好休息，等天色暗了我们就逃走。”宫谋柔声道，“桌上有吃的，你先吃一点。”
“不了，我不饿，我的体力也很充沛。”查雅摇头，“你不用担心我。”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宫谋和查雅注视着对方，久久无法把目光移开。
叶婼眼角一扫，墙上的挂钟指向傍晚5点10分，快到大多数人的下班时间了，而到傍晚6点左右天色就要暗了。仔细想想，从查雅闯进病房劫持她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异常漫长的一个半小时，令她疲惫不堪。
但她继续忍着，不说话，不叫疼。
“谋，”查雅终于又说话了，声音还是中性的沙哑嗓子，却染上了温柔的腔调，“你真的不在意我的外表变成现在这样子吗？”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宫谋轻声道，“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定吃了很多苦，而你的容貌会改变，一定是为了活下去和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为我们的孩子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查雅的眼睛红了：“……”
半晌后她幽幽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脸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子？”
宫谋点头：“想。我想知道你受过多少苦，但我一直不敢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我希望我还来得及跟你承受这一切。”
查雅阖了阖眼，睁开，声音里透着几分悲伤：“就像你认为的一样，为了活下去和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不得不改变我的容貌。”
听到她提起这些，叶婼都不禁凝神摒气，侧耳细听。 “查犸的势力被铲除以后我根本不敢露面，”查雅开始说起那段不曾对任何人透露过的往事，“就带了几个跟我一起逃走的亲信到处躲藏，也不敢跟任何认识的人接触，就怕被他们出卖或黑吃黑。查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