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回到客栈里,将杜英说的经过前前后后一想,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十分有嫌疑,就是那个女人,难保她不会因此记恨,所以当夜给那男人下毒也说不准。而且那个男人也经常打她,她也许是没有得到姐
夫的帮助,连夜找姐夫之事又被发现,必然会被那男人暴打一顿。
所以,她有着杀人的动机,重点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而这一切都要验尸来看。
她在客栈里心急如焚的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杜良辰总算回来了,一进门就欣喜道:“姑娘,能验尸了。”
“哦,谁点的头。”她以为就算是县丞大人或是县尉大人,也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的。
却只听杜良辰高兴的说道:“也是巧了,姑娘可还记得咱们去年从云水州回来时,路上遇到一位夫人的马车陷了泥坑。”
他平白无故提起这陈年旧事,可见是此事的转机与其有关,便道:“莫非那位夫人?我记得当初咱们为了给她修马车,可陪着她在毛毛雨里待了一天。”
杜良辰一拍手:“可不是嘛,她就是这道县县令的夫人。我正瞅着如何去县丞大人家里找路子,就叫她遇上,若不是她叫我,我也没反应过来。”
“你将我姐夫的案子与她说了?”白荼连忙问重点。
杜良辰应着:“自然说了,还给她留了咱们落脚的地址,她说回去立即跟县老爷说,说不准一会就能开棺验尸。”
话说这道县的王县令虽然是不作为,但却是个妻管严,王夫人回去问起他这案子,只说是朋友的姐夫,要求验尸,他这就立即传唤仵作,将县丞和县尉都请了过来。
恰是这个时候,死者的女人来了,小媳妇生得标志,哭起来一脸梨花带雨,“求各位大人给小妇人做主,如今我家男人没了,叫我可怎么活?”
他们都并非是本地人,等于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事情做,王县令顿时就不高兴了,“别处哭去,这案子明日就得结果。”说着,要叫衙役将其赶走。小妇人闻言,萋萋擦着眼泪,“当家的没了,我这如何生活?今日住宿的银钱还没有着落。”说着,那眼睛里闪过继续算计精光,又哭哭啼啼道:“这他乡异地,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啊,我一个妇人又是两手空
空,如何把你带会家去?”
王县令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那素来以他马首是瞻的主薄就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道:“嫌犯身家厚重,她只怕是想索要一些银钱吧?”
若是没有夫人要求自己好好审理此案,这王县令可能嫌麻烦,现在就会立即把叶正元的家当判给这小妇人,可是如今她夫人有话,那嫌犯是她夫人朋友的姐夫,所以这案子得仔细。
当然,他也没同其他几位大人说,免得到时候又要他避嫌,那肯定就不能插手此事,到时候夫人还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两手拢在袖子里,像极了那些个地主的模样,冷哼一声斜眼看着那哭得花枝乱颤的小妇人:“想得美,明日才结案呢?就算是给丧葬费,也不可能把人家的家当都给她。”
主薄连连称是,只示意衙役先将小妇人请出去,一行人便往公堂里去,等着验尸的结果。
这厢开始验尸,白荼和杜良辰也赶紧赶来,杜英也拿着叶正元的状子递上去,王县令正皱着眉头看他的状子,有些嫌弃这字居然写得比自己的还要好,然后不耐烦的问着杜英道:“那日,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