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只得可怜兮兮的抬着盘子站在一旁,偶尔还跑去丫鬟们那边打劫。
那边本来还要算上‘船工’们的份例,压根就是青红不接,她这一去就引得小丫头们不满,跟防贼一般防着她,好叫她委屈。
偏她这正委屈着,那艘莫名其妙朝他们这里靠近来的画舫上,站着的小厮就朝她喊:“你们的虾和鱼烤好了,给我们家主子送来几盘,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不怪这小厮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实在是他们来的早,不知道后面又来了这样尊贵的人,所以一致觉得他们这船上的主子们,可是这仙女湖如今最尊贵的人了。
而且陶宜儿到底出生武将世家,在穿衣打扮上没有那么精致,哪怕有着几分气质可言,但在那些奴才瞧来,也是寻常人家的小姐罢了。
因此也就没有客气可言,分明就是指使。
陶宜儿这边被嫌弃,那边又被防备,很是绝望,忽然叫这么个不长眼的使唤自己,一下就暴跳起来,“你说什么?”
对面画舫上的奴才以为风大她没听清楚,于是扯着嗓子又把刚才的原话说了一遍。
这下可好,别说是陶宜儿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船头的白荼等人,船尾的船工和丫头们,都听得清楚,心里几乎是一个想法,皇帝出巡了么?谁这么大的口气要她们烤了鱼虾送上去?
李文宴拿着扒碳的火钳子从凉棚下走出来,瞧见那画舫说开口的奴才,“不是宫里的人。”
“不是宫里的人还这么嚣张?谁家的这么长本事?”当然,白荼心里还补了一句,就算是宫里的又如何?照样不给吃?
谢芊芊也愣住了,很是纳闷的吩咐自己的丫鬟,“去看看是谁家的,怎么这样不懂规矩?”他们这又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卖烧烤的,居然使唤得这样理所当然。阿史那兰筝也不大高兴,问着几人,“咱们像是缺那几两银子的人么?”她家驸马有出息,不说日进斗金,但是月进斗金那是有的,所以莫说是几两,就是几白两也不缺。但是这么几盘鱼虾他们给几千两几
万两,倒是可以考虑的。于是连忙朝白荼道:“阿涂,同他们说,咱们鱼虾是卖的,但是最低价一条鱼一只虾得一千两起步。”
白荼立马否决:“那不行,公主亲自烤的虾,怎么能卖这么点银子,这对不起公主的身份啊。我看最起码得一万两。”
原本在愤怒中的陶宜儿忽然被这话逗笑了,然后一点都不生气,直接朝那船上的奴才道:“鱼虾是卖的,按条按只算,一万两的单价。”
小丫头们一听,都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等着对面船上的小厮们怎么回话。对面的船上的小厮们一致以为自己听错了,莫说是一万两了,就算是一白两也能买一车,他们这是打劫呢?于是顿时不满的叫道:“我们主子看得上你们烤的鱼虾,那是你们的福气,本事好意给些银子罢了
,竟然给脸不要脸,你们都是哪家的姑娘,这样不懂规矩。”
陶宜儿给了白荼一个,对面人找事的表情,然后就扯着嗓子立即回话:“我爹叫陶替,我家有八个哥哥,你猜我是谁家的姑娘啊。”
李文宴也站出来,满脸开心的模样,“我爹的名讳不能说,要砍头的。”白荼急忙拽住其他人,阻止他们自报家门,“各位留点面子,我实在没法炫爹。”老白就一个秀才,死的还早,搞不好都已经重生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