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公孙明这么番言语着实诛心得慌——“情有可原”后头往往接的都是罪无可恕,真若如此,心怀反意,在这么个年月,那就是死罪一条,然则司马懿却并未出言狡辩,仅仅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概因他很清楚
在公孙明这等人物面前,越是狡辩,就越不可能有活路,到了眼下这般地步,他除了认命之外,也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仲达心中可有悔意么?”
公孙明显然没打算让司马懿继续沉默下去,哂笑之余,寒着声便挤兑了其一句道。“是某操之过急了,罢了,事到如今,再说甚都已毫无意义,某一人做事一人担,是杀是剐,听凭将军处置,然,还请将军念在某此番也算薄有微功的份上,给我司马氏一条活路,某纵死,也感念将军的大
恩大德了。”要说悔意,倒是有那么一点,却绝对不多,无他,概因他此番谋图梁州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反复权衡之后的结果,理由就一个,那便是公孙明实在太年轻了些,司马懿不敢确定自己能否熬得过公孙明——若是潜在曹操阵营中,司马懿绝对不会如此莽撞,概因他等得起,只消熬到曹操死去,自然有他司马懿出头之日,遗憾的是他如今是在公孙明的手下,他根本不敢等,一旦心迹稍有败露,那绝对是死路一
条,就如眼下这般,可若是能唬弄得过去,一到了梁州,那就是海阔天空之势,可惜他赌输了,到如今,除了认命之外,也真没甚旁的路可走了的。
“呵,这就不称某为主公了?”
司马懿倒是说得个苦情不已,然则公孙明却根本不为所动,一声轻笑之下,已是毫不客气地揶揄了司马懿一把。
“我……”
司马懿正自懊丧不已间,冷不丁被公孙明这么一刺,脸色瞬间便被憋得个红中透紫。
“仲达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就凭尔欲借我幽州之势图谋自立之心机,某杀你也属该当,至于甚杀贤害良之恶名,某又有何惧哉?仲达就不必指望于此了。”
饶是司马懿都已是狼狈得够呛了,可公孙明却依旧不曾放其一码,寥寥数语便彻底浇灭了司马懿死里求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唉……”别看司马懿先前一派视死如归之架势,可实际上不过就是在演苦情戏罢了,指望的还真就是公孙明会有投鼠忌器之心思,却不曾想心中这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彻底幻灭了去,心灰意冷之下,也自懒得再多言
了,长叹着便闭上了双眼。“仲达没话说了罢,那就该轮到某好生跟尔说叨说叨,此番平定河内郡之战,尔所立之功不小,某若是就这么杀了你,想来尔心中定是大有不服,也罢,某可以给尔两条路,一是走出这座大帐,爱去哪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