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弟莫急,且听为兄一言,幽州贼用兵素来奇诡,此番诈取大震关恐非断我军后路那般简单,这是要诱使我军出城赴援,一旦我军大举赶赴大震关,必坠入贼军彀中,实不可为。”杨秋跟幽州军可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自是清楚幽州军仗着机动性强的特点,每每耍的都是断人后路而后再破敌于野之套路,这都已是连着吃过这等战术的好几次亏了,他又如何肯再重蹈覆辙,再说了,大震关乃是刘家军的后路,并非他杨秋的必夺之地,与其费心帮着刘家军去夺回关城,倒不如设法说服刘家军以及诸羌部落军留下来死守扶风郡,真到了万不得已之际,还可让刘雄在此死战,他自己则可
趁机撤去大散关,最不济也能率部去汉中投了张鲁,尤不失富贵。
“文达何出此言,目下贼军主力尤在长安,据此足有两百二十余里之遥,实非一日可至者,贵我两军全力去夺回了关城,贼军怕是兀自难以反应得过来,文达兄,小弟拜请了。”刘雄心中其实已在后悔此番因贪图蝇头小利而来关中参战了的,心下里已是退意大起,打算在夺回了大震关之后,便即尽速撤回凉州,再不管杨秋的死与活,问题是他自知凭手下那些乌合之众难以夺回关
城,不得已,只能满脸恳切之色地冲着杨秋便请托了一句道。
“老弟不必如此,贵我两军乃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兵帮老弟便是帮杨某自己,该当之事,只是……”
见得刘雄死活要去夺回关城,杨秋也自没得奈何,可转念一想,个中似乎有可借力处,这便假作沉吟状地道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文达兄有何要求只管提,但消刘某有的,定不叫文达兄失望了去便是了。”
刘雄此际只想着赶紧打通退路,也好逃回凉州老巢,至于许啥诺么,他却是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根本没打算兑现。“老弟言重了,杨某别无所求,真要说有,那也只有一条,这么说罢,某可派五千精锐步卒,配备投石机等诸般攻城利器,随老弟一道赶赴大震关,只是途中若遇贼袭,老弟万不可强战,即刻回军雍城,与
我军联兵一道,据城而守,但消能支撑上数月,贼军粮尽必退,到那时,贵我两军便可与丞相大军分进合击,管叫那公孙小儿来得去不得。”
杨秋心中虽是别有算计,但并未有丝毫的流露,反倒是作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状地开解了刘雄一番。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尔等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各归本部,即刻集结兵马,子时出城,赶赴大震关!”
见得杨秋不肯尽起主力而动,刘雄心中自不免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有着杨秋所部主力在此拖住幽州军主力也不失为好事一桩,也就没再多犹豫,紧着便将手下诸将全都赶下了堂去……
“禀军师,雍城急信在此,请军师过目。”连夜行军的可不止是刘雄所部,徐庶同样也是率部彻夜赶路,一夜急行了八十余里,直到天色放亮之后,这才着令全军就地休整,就在全军方才刚在渭水河边安顿下来,叶明已匆匆从后军赶了来,将一枚
小铜管递到了徐庶的面前。
“唔……来人,去,将迭摩达将军请了来。”这一听是雍城急信,徐庶自是不敢稍有大意,赶忙将小铜管接了过来,麻利地扭开了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卷纸,摊开一看之后,眼神瞬间便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