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乃是马贼出身,一向重视机动性,其所部纵使是步卒,也大多配有战马,至于诸羌部落军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轻骑兵,值此兵败之际,自是都逃得个飞快,饶是幽州铁骑已然将网拉得极开了,可一
网打捞下去,收获也自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清剿下来,拢共也就只抓到了三千多的战俘,个中基本上都是带伤逃不快的,战果只能用寥寥一词来加以形容。
“罪人张横叩见大都督。”
张横所部一直呆在原地,直到幽州军再次完成集结之后,张横这才空着手策马从圆阵中缓缓而出,径直行到了屹立在帅旗下的张郃马前,一个滚鞍下了马背,满脸愧色地便趴伏在了地上。
“张将军不必如此,且快快请起,您能阵前举义,便是有功之人,我家主公闻知,断不吝重用,张将军还请放宽心好了。”
见得张横这般做派,张郃自是不好再端坐马上了,紧着便翻身下了马背,笑容满面地伸手将张横扶了起来,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其一番。
“末将惭愧。”在韩遂的八部将中,张横年岁最长,能力也相对一般,自是不怎么受重视,在关中军几番与幽州军的对决之际,张横不是奉命留守扶风郡,便是奉命充任运粮官,真算起来,他与幽州军之间还真就不曾真
正作战过,正因为此,在自忖手上无血债的情况下,张横对投降幽州军自是无丝毫的顾忌心理。
“张将军既举了义旗,便是我幽州军中一员,为免扶风郡生灵涂炭,还请将军随某一道兵进雍城可好?”
对张横所部的战斗力,张郃虽是不怎么看得上眼,然则为了树立起一面旗帜,以尽可能地收拢各处关中军归降,张郃自是不吝给其以极高的礼遇。
“固所愿,不敢请尔。”刘雄所部既败,杨秋独木难支之下,更不可能会是幽州军的对手,在这等情形下随军行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捞到一份战功,对此,张横又岂有不乐意的理由,根本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便即满口子应
承了下来……
“报,禀使君大人,不好了,刘雄将军战败,已不知所踪,其所部尽皆溃散而逃,目下贼军张郃所部正兼程向我雍城而来。”天已将午,可杨秋却是半点食欲全无,焦躁万分地在城守府的大堂上来回踱着步,正自烦心不已间,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狂奔着抢上了堂来,冲着杨秋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地便嚷嚷了一
嗓子。
“该死的废物,快,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即刻向大散关撤退!”尽管早就料到刘雄此去必败无疑,可真听得噩耗传回,杨秋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嗓子,当然了,这等危机关头上,他骂归骂,却是断然不敢稍有迁延的,紧着便下了撤退之将令,须臾,但听号角声连天震响
不已间,杨秋所剩下的一万五千余残军推着大量的大车乱哄哄地便往西门处汇集了过去……大散关,关中四塞之一,位于雍城四十余里开外的秦岭北麓,乃川陕之咽喉,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走的便是大散关,韩遂据有扶风郡后,为防张鲁入寇关中,曾大量强征民壮重修了此城,以为雍城之西北屏障,然,因道路难行之故,城中屯兵却是向来不多,最多时也不过就四千人马而已,数月前杨秋率部前去与曹操汇合之际,更是将城中的守军抽调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