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听着:张任、邓贤、泠苞三贼妄图抵抗我幽州大军,实属螳臂当车,皆已授首,现有首级在此,尔等若不早降,亦是这般下场!”从幽州军大营中冲出的那名骑兵手持着杆长矛,矛尖上串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飞马径直赶到了城下之后,一个急转,在离城五十余步的距离上横着便驰骋了起来,一边纵马飞奔,一边将摆动着手中的长
矛,将那三颗人头尽情地展示给城头的守军将士观看,一圈飞奔下来,便即将长矛的尾端用力向地面一插,竟是将长矛立在了城前。
“嗡……”
城头守军中自不凡眼力过人之辈,哪怕隔着老远,也有人看清了那矛尖上挂着的三颗人头果然便是张任等人的首级,刹那间,偌大的城头上便已是乱作了一团。
“可恶,该死的狗贼,安敢猖獗若此,来啊,给老子射死他,快射死他!”
这一见军心士气顿遭重挫,刘璝登时便急红了眼,跳着脚便狂吼了起来,自有几名弓箭手准备依令而动,却被轮值主将吴懿挥手所止。
“嗯?尔等安敢抗命?”
刘璝等了片刻,见那名幽州骑兵都已在拧转马首准备回营了,己方的弓箭手居然还没上前攻击,不由地便怒了,霍然回身之余,瞪着血丝密布的双眼,杀气腾腾地便按剑怒吼了一嗓子。
“诚吾(刘璝的字)何必如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此乃惯例,况且城下那小卒子不过只是受人差遣而来的罢了,又何须与其计较那么许多。”
这一见刘璝要拿自己的手下发作,吴懿可就看不过眼了,同样伸手摁在剑柄上,冷声便顶了刘璝一番。
“你……”
刘璝与张任等人相交多年,彼此感情极深,此际正自心痛三人之死,被吴懿这么不软不硬地一顶,怒火便已是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但见其一把便将长剑抽出了鞘,张口便欲怒斥吴懿的无礼。
“诚吾、子远(吴懿的字),都冷静些,大都督已亡故,我等正该同仇敌忾才是,怎能自相残杀,岂不让贼军看了笑话去。”
这一见刘璝要耍横,吴懿自然不肯相让,同样飞速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见及此,张翼可就看不过眼了,赶忙从中横插在了二将之间,作好作歹地和稀泥了一把。
“哼!”见得张翼从中打岔之际,很明显地是在偏袒吴懿,刘璝的脸色顿时便阴沉得有若锅底一般,只是一想到如今城头上的士兵都是吴懿的麾下,他也自不敢胡乱发飙,重重地怒哼之余,领着一众亲卫便就此头
也不回地下了城头,自行回营去了。
“他奶奶的,不过就是个老军棍而已,也敢在某面前如此放肆,真当某的宝剑是吃素的不成?”
刘璝这等目中无人的表现一出,吴懿登时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忍不住便暴了句粗口。
“唉,时局艰难,就彼此相忍为国好了,来,子远且消消气,回城门楼里再说好了。”
吴懿这等暴怒的模样一出,张翼的眼中立马便闪过了一丝精芒,但并未有甚旁的表情,也就只是好说歹说地将吴懿劝回了城门楼中。
“老狗欺人太甚,不过就是仗着兵多罢了,某断不与其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