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尔先好生检查一下这两封信,看看是否出自一人之手笔,信中是否别有暗记。”
庞统并未多言寒暄,矜持地点了点头之余,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诺!”西门无畏在军情军中吃的就是辨真伪这么碗饭,对庞统的命令自是不会有甚疑惑的,恭谨应诺之余,伸手便将两封信拿了起来,反复地揣摩了几遍之后,又将信纸与绢布
都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启禀军师,这两封信确系曹阿瞒亲笔,只是两封信的印签表面看起来似乎一致,实则略有差别,另,绢布上两点墨迹看似是无意间染上的,然,依下官看来,却应是暗记
无疑。”
西门无畏不亏是积年的作假老手,一番折腾下来,还真就在两封信中看出了不少潜藏着的细节。
“嗯,那好,尔即刻去取来工具,老夫此处有两封信,尔且按着抄了去,弄好暗记后,封入蜡丸,某自有大用。”
西门无畏乃是庞统亲自从军情局点名要来的人,对其在金石以及笔痕造假上的造诣自是深信不疑,也没再多细问,语调淡然地便下了令。
“下官遵命。”
西门无畏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自去取造假工具不提。
“军师,您缘何能知那信封里的信是假的?”
帐中诸将们早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只是都不敢随便开口发问罢了,待得到了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之后,吕翔率先沉不住气了。“呵,很简单,彭城既已落入我军手中,曹洪所部便已是弃子,以曹阿瞒那等枭雄心性,只会严令曹洪死守待援,以拖住我军主力,可那信里却是让曹洪尽快突围而出,与
曹仁所部合兵一道,杀奔彭城,这与曹阿瞒往昔之心性可谓是大相径庭,又岂会是真的,某要做的便是真假对调,自不愁曹洪那厮不来送死。”
战事进展顺遂,庞统的心情正好,自是不吝给众人作一说明。
“军师英明。”
但凡为将者,无不想着能多立战功,最怕的就是不死不活的围困战,而今一听庞统如此说法,顿时便全都来了精神……
“将军,将军,新郑信使到了。”
承平元年十一月三十日,子时将至,夜已是极深了,肥城守将曹洪正在城守府的主房里睡得个香甜之际,却见其亲卫队长匆匆从外而入,直趋榻边,连连低唤了几声。
“嗯?快,去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