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少将军,我斥候营于大宁河边救起了一名我军信使,自言是葵山军寨派来求援的。”巴东城守府的大堂上,一身银盔银甲的刘封正在温言劝慰着面色憔悴不已的傅肜,冷不丁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斥候营军侯已疾步从堂下抢了上来,冲着刘
封便是一礼,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快传。”
这一听斥候营军侯如此说法,刘封的眼神陡然便是一亮。
“小人耿新叩见少将军,叩见傅将军。”斥候营军侯应诺而去后不多久,就见一名面色苍白如纸的中年汉子已在两名士兵的护送下,从堂下行了上来,这一见高坐在上首的刘、傅二人,赶忙便踉跄抢上了前去,
规规矩矩地大礼参见不迭。
“免了,说说看,葵山军寨如今是怎个情形?”
刘封扫了眼那名中年汉子,视线在其胸口处一道兀自渗血的绷带处略略一停,但并未有甚慰籍之言,紧着便直奔了主题。“回少将军的话,贼将王平昨日发兵一万,突袭我沿途军寨,徐岭军寨半日即告破,贼军乘胜又来取我奎山军寨,攻势狂猛,幸亏齐校尉早有准备,率我寨中将士拼死抵抗,贼军连攻无果,僵持已近一日,我寨依旧颠立,只是贼军势大,我军恐难持久,齐校尉着小人等数人强行从军寨后山悬崖翻下,赶去巫城求救,却不料于途遭遇贼军游
骑截杀,我等力战不济,只得先后跳入江中求生,小人漂流至大宁河口,方侥幸得救,现有密信一封在此,请少将军过目。”
中年汉子一边潺潺而谈着,一边伸手撕开了领口,从衣服的夹层里取出了枚小蜡丸,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这一见那名中年汉子拿出了密信,刘封自是不敢大意了去,一挥手,自有一名随侍亲卫疾步抢上了前去,将蜡丸转呈到了刘封的面前。刘封双指一用力,蜡丸便已被捏破,露出了内里的一小卷绢布,只见刘封手指一挑,那卷绢布便已被其挑落在了文案上,双手微微一拉,绢布便已被摊开,上头也就聊聊
十数语而已,刘封只扫了一眼,便已心中有数,但并未急着开口言事,而是紧着便将求救信递给了傅肜。
“确是齐回、齐校尉的亲笔信无疑。”
傅肜倒是看得很仔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这才给出了个判断。
“嗯,耿新,尔葵山军寨中还有将士几何,能挡得住贼军几日时间?”
在得了傅肜的确认之后,刘封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可依旧不曾急着下令增援,而是不紧不慢地便发问了一句道。“回少将军的话,我葵山军寨乃是四寨之首,现有兵力五百出头,贼军虽连连强攻,却难有撼动我军寨之可能,至某下山时,军中无一战损,三、五日内定可无虞,再久,
小人就不敢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