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妹妹,你可知嘉柔郡主的贵妃榻现在在什么地方?”云海天小心翼翼的为这个气若游丝的女人掖好被角,目光熠熠的望着她,目露阴鸷之色。
裴玉娇恭敬的站在床边,见他给自己一个去柴火间的机会,赶紧顺杆而上:“柴火间杂乱不堪,还是让小妹去贵妃榻的碎木搬到您的面前。”
云海天思忖半晌,缓缓点头,那双锐利的视线挪到了她的秀足上:“不过去之前,妹妹还是先换身衣裳,然后把鞋子给穿上,我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你内在的美貌。”
裴玉娇面色酡红,略显娇羞的垂下脑袋,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一袭牙色回字纹常服,秀足趿拉着如意缎面绣花鞋,匆匆忙忙来到了柴火间,她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后正色的看着紧跟而来的仆人们:“你们把这些东西搬到天水阁吧,可要小心点,莫要掉了一块碎渣,否则的话,你们都要成为无头之人。”
仆人们微微一颤,皆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堆金贵的木块,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金丝楠木,可也听过这种木头的贵重,只有皇家才能享受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一堆柴火,还真是太奢侈了。
当裴玉娇回到天水阁的时候,莫氏请来的大夫已经来了,她请的虽是京城里最好的名医,可却被刘苏苏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眼看着他就要离去,莫氏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朱大夫的师父可是宫里的太医令,他现在所用的也只是宫里救人的法子,这到底是错在哪里,你这个丫头别以为自己懂点皮毛便可以拿出来显摆,这郡主的命可尊贵着的,要是被你那土方子给治死了,你就算有九颗脑袋也抵不了。”
刘苏苏没有丝毫的畏惧,抬起光明磊落的眸子,直视那位所谓的太医令徒弟:“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过太医令有徒弟在民间行医,若你说的是前一位太医令的话,那你就更不能行医了,我记得他可是因为治死了某位难产的娘娘,让刚刚出生的小皇子夭折,所以被判了腰斩之罪,行刑的那一天不巧我正好在场,轻言目睹了那凄惨可怖的场景。”
莫氏虽然知晓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个理由:“你们要是不信任的话,那就出去打听打听这位朱大夫医好了多少垂死的病人,就连那些贫民窟里的穷人得病了,朱大夫也会不收一文钱免费为他们断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些许尖锐,传入裴玉娇的耳中很是不舒服,她也并非不相信这个名医,但是她不相信莫氏带来的人,只要她稍微动一点手脚,就能把母亲逼入绝地,诚如当年她流产的戏码一样。
裴玉娇佯装刚到门口,用那双锐利的眸端详着穿着深青直裰的大夫:“这位大夫好生面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到过?”
朱大夫虽然佯装镇定,可他慌乱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