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让这个小科长说软话,承认有这一回事,也不可能。
好歹在这个位置也坐了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死不承认,他还是清楚的。
“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会要开,失陪了。”小科长拿着他的笔记本,快步的离开办公室。
白玉龙无谓的笑笑,伸手拿起自己的帽子,不慌不忙的走在这个小科长的后面。
这各种水深,白玉龙也不指望今天自己来这么一趟,就能把这地方上的水给淌走。
他来,就是给这个小科长添堵。
他要让这个小科长以后都寝食难安,始终记得自己当年犯过的错事。
等小科长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白玉龙不慌不忙的道:“你忙你的,这阵子,我倒是有闲,我会去见见被你顶掉名额的那个朋友,我相信,这些年,他也对被顶掉名额的事,耿耿于怀。万一他感觉他的人生,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而改变,想不过味,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我也说不准。”
前面那个小科长,脚步明显的一顿,然后,快步走开。
今天白玉龙找他谈的这个话,明显是给他敲了警钟。
虽然当着白玉龙的面他不承认,可心中还是惶惶。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啊。
自以为做得很天衣无缝,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个白玉龙当初险些被顶掉,人家现在都敢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
那个被真正顶掉的人,万一知晓了内幕,不一样的会找上门来?
小科长自此以后,有了心病。
他即怕被他顶掉的那个人混得人模狗样了,派头比白玉龙还大,直接就找上门来秋后算帐。
他又怕被他顶掉的那个人混得不杂样,一无所有了,想不过味,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出什么过激的事,也有可能。
就在这样的担忧和惶惶中,小科长不敢再象以往那样混日子无所事事,不求有过只求无过。
他开始努力的工作,认真的上进,搞好一切份内的事,积极的争当先进份子。
这样努力的目的,他只是希望某一天,别人再度找上门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功劳拿得出手,不算是顶了别人的名额偷了别人的命运。
可以说白玉龙这一次是歪打正着,拯救了一个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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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白建军和阳桂芝开始折腾着卡拉OK了。
这买了好东西回来,当然得用用。
家中当时装修可没有想着要弄什么隔音系统,何况,这买了卡拉OK,当然也要拿出去大家图个乐活乐活。
在各个邻居的帮忙下,大家牵线拉网,硬是在这安置房下面,摆出了一个露天的卡拉OK厅的模样。
“白建军,你还洋盘呢,平时拉拉二胡不算,现在还整上这卡拉OK了?”杨麻子打趣着。
阳桂芝一脸骄傲的道:“没办法,这是我媳妇儿送的,我媳妇儿有这个心,我当然得收着了。”
这儿子有孝,能比过儿媳妇有孝?
这儿的老话就是,儿子有孝不算有孝,要儿媳妇有孝,这才是真正的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