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的事情,她要是能早些预知,当年不如死在那些人的刀剑下。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过错,却要她偿还因果。
“他的伤怎么样?”
颤着声音,贵妃望向老嬷嬷,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做这件事的是她的亲生母亲与儿子,她的娘亲想要活下去,她的儿子想要皇位。
“本来没什么,但我在他的药里加了一料,不会死,但也不会醒过来。”
老嬷嬷的话像把利刃直接在贵妃心上划下血淋淋的伤口。
她的娘亲从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用毒害死无数人性命而被江湖众门派一同追杀到绝境。
以前是为杀而杀,如今是为活而杀,孟女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染了多少鲜血,有多少阴魂在夜间嘶厉的尖叫,让她偿命。
“永远都不会醒来吗?”贵妃凄楚一笑,她问了也是白问,自己娘亲的毒,她还不了解吗?
孟女制毒,从来只会研究毒方,不会研究解方,所以孟女也只会下毒,无法解毒。
老嬷嬷垂下头,浅淡的眼眸闪过一丝未明,不会醒来吗?假使那个人愿意出手,还是会醒来的吧?
“你不要再费心此事,我与殿下会处理好的。”老嬷嬷将瓷瓶放到贵妃旁的木桌上,坤云动乱在即,要做好万全准备,这种时候对任何人都不得有半分的仁慈之心。
虽然贵妃对皇帝动了不该的心,幸而还有她的外孙。成大事,哪怕是对至亲下手又何妨。
坤云上下许多双眼睛都盯着皇宫,到了傍晚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无恙。官员们都松了口气,除却某些知情人。
虞颖坐在誉王府里,她的眉头锁着,文羡初还是没有回来,但是皇帝身边的那位严公公却到了誉王府。
她心底有疑虑,皇帝无恙的事她也听说了,虽然她并不怎么信,但第二天皇帝便亲自上朝了,文武百官是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虞颖处于半信半疑之中,当严公公到誉王府说是皇后想见她时,她挑挑眉,基本可以确定,皇帝不是真的无恙。
“江湖有种术士,精通变音与缩骨,再加上人皮面具这东西,可以将他人模仿的惟妙惟肖。”赌王老儿饮了一杯茶,“当初在洛水城,你可还记得青山派的案子,楼惊云后来出面,那位楼惊云非楼惊云。”
“你说什么?”虞颖惊愕,她努力回想当初的场景,那时自己的确觉得楼惊云有些不太一样,可谁敢冒充他?
“他允许的不就成了。”
赌王老儿对虞颖的脑子表示深深的忧虑,莫不是出问题了,以前那么聪明机灵的小丫头,如今愣头愣脑的,改天得找机会给她治治。
虞颖:“……”
她还是觉得奇怪,楼惊云为什么要让他人假扮自己,还是说那天他恰好有事不能出面,所以才这样做。可自己当时与他并不熟,他没必要这么做吧?虞颖皱皱眉,她在想什么鬼,她现在与楼惊云貌似也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