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羡初有这个君子的名声在,固然是好,但也有弊端,就是他注定不得靠那些卑劣的手段,必须名正言顺的登基,否则他树立的名声崩塌,一夕就会失了民心。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可是,现在,远离京城,京城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们预料不到。当敌人阴招不断,你却无可奈何,这种处境,着实犯难。
“那姑娘她跟着九皇子,是否能安然无恙?”虞将理智下来,他也意识到想要为将军报仇绝不是动动刀剑的事,何况,虞颖也卷入了皇家那场漩涡里,最关键的还是虞颖平安无事。
老人摇摇头,他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虞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所表露的这一切,她估计也能猜到几分,尤其是她来到京城,恐怕是猜到自己的身世与这京城的纷争纠葛有关。
文羡初待虞颖再好,也是皇家人,真正要为虞寒报仇,还得虞颖自身实力够强,能够撼动这坤云。
“边疆军只听从于当年的龙符?”老人不死心地问道。
“嗯,这是当年将军与皇帝商酌后立下的规矩。”虞将他说到这里,心情极度复杂,不明白将军一心为国,为何皇帝还是不放心他。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老人觉这时议论此事还为之过早,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倘若九皇子登基,也不一定能够报得虞寒当年的冤仇。
虞颖在湖对面,老人与虞将因为距离的原因,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而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很低,内容过于隐晦,以至于她难以揣测到他们在交谈什么。
但老人的一举一动,别说是像什么神智不清之人,他抬手落手间都带着指点的意味,而那虞将频频点头,就仿佛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智者,这就是为什么虞颖确定老人的神智已经恢复的理由。
但是,他记起来了,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
再看老人与虞将极其熟络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身世与这边疆的虞字脱不了关系,莫非那个传闻成神一般的男人……她打了个哆嗦,这种事情,她还真不敢妄下定论。
必须要有人亲口告诉她,她才能够相信,自己的爹娘究竟是谁。
倘若有着血海深仇,她该如何去报?或者说,老人隐瞒着自己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就算知道了,也是无济于事。
她静静地蹲在灌丛后,等到老人与虞将离去,她才站起身子,小腿都有些发麻了。她深吸一口凉气平复下内心的浮躁,揉揉小腿,缓了许久,她想文羡初他们谈事也该谈完了,应当可以回营帐了。
她在到营帐前,脚步一顿。文羡初也是知道那个男人,他……他对自己的身世也该有所猜测,为何他也不说,这其中到底有何隐秘。
她以为自己爹娘的死与贵妃脱不开关系,但只是贵妃的话,不该这般忌惮才对,还是别人也掺合了当年的事情。如若是虞寒,那样的一个镇国将军陨落,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选择了包庇,虞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