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财迷一阵逼逼叨后,已然被喷得找不着北的傅楠荞,和依旧云淡风轻的萧景瑞纷纷起身,十几年如一日的朝云鸾山主欠身一礼:“师尊训诫,弟子谨记在心。”
老财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耍脾气般往主位上一坐:“行了,楠荞先去休息,为师有几句话要同景瑞单独谈谈。”
“是。”
待傅楠荞退下,云鸾山主看了眼萧景瑞,将手边的一只锦盒扔了过去:“钰笔将事情经过都予为师说了,里面新的人皮面具,且记着要好生保管。”
萧景瑞垂了垂眸:“是。”
“你也别怪钰笔那丫头,她跟在你身边的时日,可比凝墨还要长,说到底,她不过是担心你陷得太深罢了。”
云鸾山主取了一旁的茶盏,轻撇着茶沫:“你切莫忘了,在你周围的暗潮,从未有一刻消停过,以你现在的身份,周遭绝不能出现这么一个让你如此介怀之人。”
萧景瑞面上虽看不出喜怒,可他扣着锦盒的指尖,已微微泛白。
云鸾山主:“为师知道你自小就比楠荞更沉稳,便也与你开诚布公的明说,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允许身边有任何弱点,若你不信,便可继续宠着那沈摇筝,且看看再过一阵子,内阁会不会对他动手。”
“……”
“你的感情,不仅会害了你自己,更会累了他。”
云鸾山主言尽于此,也知萧景瑞定是听进去了:“你便在此坐上两个时辰,好好想想为师的话,染儿,给他上茶……算了,别上茶了,茶叶那么贵,给他来杯白水。”
躲在珠帘后面的苏染端着茶盘缓步而出,朝两人笑了笑:“爹,您今日是不是还未对账,管家在偏院等您半天了。”
“嗯。”
待云鸾山主走了,苏染将白水放在萧景瑞旁边,歪着脑袋看似十分随意道:“景瑞哥,那个沈摇筝是什么样的人啊?”
萧景瑞好笑的看了一眼苏染:“很少听你对傅楠荞以外的人感兴趣。”
“这当然啦,能让景瑞哥这么上心的人,我当然好奇。”
苏染往萧景瑞身边一坐,拖着下巴笑眯眯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很俊俏?个头高还是矮?”
“他……”
想起沈摇筝,萧景瑞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变了颜色。
苏染被这一幕惊得一怔,以至于萧景瑞之后说了什么,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她还从未瞧见过萧景瑞露出这种眼神,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有刻骨思念像冰凉玉石,沉甸甸坠在潭底,折出百转千回的几点微光。
苏染从先一直觉得萧景瑞是一个薄情寡性之人,可薄情寡性,又怎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沈摇筝……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