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展护卫认得白公子?”公孙策笑问。
展昭点头,“先前在祥符县有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属下着急查探柳家的事情,不曾多言就离开了。倒是五弟和白公子多聊了几句。”
白羽点头,忽然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奇怪白羽好端端的怎么叹起气来了,最后还是白羽自己说了原因:“我想了想,发现我可能治不好他的病。”
“五弟生病了?”展昭心中一颤,努力稳着声音问道。
“那天你走了之后就又犯病了,好端端的就骂个不存在的东西。”白羽摇着头,对于白玉堂的精神问题很是担忧,“踹了椅子不说,还说什么‘死猫臭猫癞疤猫’。明明那饭庄里根本就没有猫,我怕他是得了癔症了。”
话音才落,在场的人就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公孙策,脸上带着点揶揄看向涨红了脸的展昭。
包拯倒是好心的跟白羽解释:“你有所不知,白义士的江湖名号叫做锦毛鼠,偏偏展护卫当初在御前演武,因为轻功卓绝被赐了一个‘御猫’的称号。这猫鼠乃是天敌,白义士不忿展护卫的名号克着他,便时不时的骂上几声猫,其实是在骂展护卫呢。”
白羽点点头看向了展昭:“我明白了。那天他踢了椅子到你腿边上是想让你坐下,可你只站着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难怪他恼了。”
展昭张了张嘴:“我以为他踢椅子是让我赶紧走的意思。”
白羽给了展昭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不说话了。
“大人,那小厮雨墨醒了,只是……”就在这时,进来了一个衙丁前来报信。
“只是什么?”包拯一边和公孙策起身往外走一边问道。
衙丁拱手:“白五爷进屋里去了。”
“无妨。”包拯说了一声,就赶紧和公孙策回去看雨墨这个首告鸣冤者。
等到了房门口不远,就已经能听见屋子里的声音了。
屋里,雨墨一见到白玉堂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二爷可要救救我家少爷啊!”这里他叫白玉堂“二爷”,是从白玉堂和自家主人颜查散结拜这里论的。
白玉堂自然点头:“你别急,先歇一歇,等包大人来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包大人听,他肯定会给颜大哥主持公道的。便是不能,我也不会让我颜大哥受半点委屈!”
“是!”雨墨得了白玉堂的话,就跟得了尚方宝剑一般,顿时就觉得心安了,也不流眼泪了,又躺回到床上好好养神。
屋子外的包拯和公孙策等人都知道白玉堂武功那叫一个精彩绝艳,定然不会听不到他们一群人的脚步。所以他说这话,就很有几分警告包拯的意思了。毕竟此时看来,那杀人的真凶竟然是朝廷官员千户冯君衡,白玉堂也怕包拯会官官相护,拿颜查散顶罪。
包拯不以为忤,有些无奈的和公孙策相视笑了笑,便一马当先的进了屋子里去。
这房间不过小小的一间,白羽嫌里面人多拥挤,便没有跟着进去,而是从腰间摸出一把花生吃了起来,就等在外面。
等屋里的雨墨说了自己是被那姓王的医奉强灌□□之后,包拯立刻下令搜捕这王医奉:“雨墨一个小小仆役,若非因替主上告,又如何会先遇刺杀后遭毒杀呢?定然是那真凶,怕雨墨申冤、颜查散不能定罪,这才痛下杀手的。只要找到这王医奉,那自然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雨墨听了包拯的分析,眼睛里立刻射出了崇拜的光芒,觉得包大人真是太聪明了,难怪能被称为青天大老爷呢!有这样好、这样聪明的包大人在,他家少爷一定能洗脱冤屈的!
公孙策看到雨墨的眼神,就知道包拯这是又多了一个脑残粉,无奈的摇头一笑,转而对包拯说道:“我这就让人去王医奉的家乡和亲人家里搜查。”
包拯点头,“我和你一同去,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说着又安抚了雨墨一番,就和公孙策一前一后的走了。
等两人走了之后,展昭对白玉堂一笑:“现在你放心了吧,包大人向来铁面无私,不会因为冯君衡有官职就徇私枉法的。”
白玉堂抱着胳膊:“那可不一定。你说的如何好也没用,我只看我兄弟最后安全不安全就是了。”说着,一转头就看见了廊檐下站着的白羽,立刻就露出一个笑容来,“白羽,咱们又见面啦!”
白羽知道白玉堂其实没有精神疾病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如今和白玉堂又见面了,也乐呵呵的打招呼,还把花生送到白玉堂面前:“你吃不?”
白玉堂两根指头一夹,便夹起两颗花生豆来,一颗扔在了自己嘴里,另一颗扔了出去:“展小猫,张嘴!”
展昭听话的张嘴,那颗花生米就正好落进了展昭的嘴里。
“好吃吗?”白玉堂笑眯眯的问道,随后也不等展昭回答,就搂着白羽的脖子走了,“走,我请你去太白楼吃席面去,顺便给我颜大哥也送几道菜。这牢房里的伙食是真不怎么样,颜大哥都饿瘦了。还有那个雨墨小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可得好好补一补。”
房里的展昭看了一眼听到白玉堂的话美滋滋笑着的雨墨,也跟着温和的笑了:白玉堂,就是这么一个张扬肆意,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展小猫,你还不跟上来!五爷赏你一顿饭吃!”远远的,白玉堂清亮的声音又传来了。
展昭摇摇头一笑:不但让人讨厌不起来,还会让人觉得很是可爱呢。
“这就来!”他答道,转头对雨墨安抚了两句,这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