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不自觉的点点头,李嬷嬷所想,与她一致。
真要是服毒,大可在被捉受刑前,可芭蕉偏偏挨过了大刑逼供,却偏偏死在了大殿之上。
不过,连王太医都未曾寻到下毒的根源,那这毒,又是怎么进到芭蕉体内的呢?
如今想不通的,仅仅是这点罢了。
“鸠杀?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可是永寿宫,太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啊,谁会这么大胆子?”司琴惊诧,永寿宫对司琴她们这些刚入宫的人来说,都已经心知肚明其厉害了,更别说,这下毒的人胆子是有多大!
司琴猛地想道:“娘娘说那小宫女活不成,就是那些人要杀人灭口?主子觉得,他们是一伙儿的?”
“也许吧。关在咱们宫里的贼人,想来……”
李嬷嬷挑眉:“娘娘觉得,也活不成了?”
瑶华点头:“华羽宫有您带来的飞白几个,那伙儿人想要毫不费力,全无动静的接近、杀之,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在华羽宫暗杀行不通;若是下毒——本宫吩咐,连水都不要给那贼人喝,这毒又能怎么下?”
“于是,那想要害娘娘的人,便假以太后的口谕,将人拖走再说。”李嬷嬷道。
“这兵行险招,就不怕有个万一,不但那贼人带不走,还把他们自己交代了?”司画讶然。
“这就是那布局之人的高明之处,时机选得那样好,让一向谨慎小心的司琴都以为是真,放松了警惕。”李嬷嬷道。
司琴更加自责:“都是婢子……”
“愧疚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吃一堑长一智,莫说是你,易地而处,便是本宫也要大意。”柳瑶华拍拍她的手,对之轻轻一笑,以示宽慰。
李嬷嬷似乎想起什么,沉默了许久,复对宁妃道:“娘娘不觉得奇怪?”
“嬷嬷是指?”
“连日来,出的多番事情都毫无头绪,可那想要害娘娘之人,仍旧在步步紧逼,一而再再而三,装神弄鬼。皇上本是交由华怡夫人处置打理,点明不可叨扰太后……”
“嬷嬷的意思是?”柳瑶华思量。
李嬷嬷道:“昨日里灵儿姑娘不是来过?老奴是想着,太后宣您过去的时辰,可还有谁知晓?”
“灵儿昨晚来,是想给本宫提个醒,太后今日会宣召本宫去永寿宫,与李采女当面对质——奇怪,谁能摸清太后会什么时候宣本宫前去,怎么那些太监就知道了,还能掐摸好时辰,将人悄无声息的给提走了?”柳瑶华一顿,站在原地沉思。
“老奴也是有些摸不透,只是觉得,事情似乎太过理所应当,反而叫人觉得蹊跷。”
司画诧异:“也可能是那些人就等在咱们宫外,只等着娘娘您一出去,就来咱们华羽宫提人啊?”
“不,不是,是在娘娘走了以后……”司琴面上神色变幻,“主子,那时辰,那些人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您已经到了永寿宫的时候了,也因此,婢子才觉得无甚可疑之处。”
“这时辰把握还真是巧了!”李嬷嬷沉吟,“能在主子到永寿宫后,又能赶在真正的永寿宫内监到来前……将人悄无声息的提走,不惹注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可不简单了啊!”说着,去看宁妃神色。
柳瑶华愣了下,许久,才无奈一笑,眉目清朗:“本宫,谢过嬷嬷提点了。”
“老奴不敢当。”
“当得起的!”柳瑶华说完,举步向前,此时还不是能松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