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子提前得了李慕云的交待,自然不会给那些和尚好脸色,拿腔作势的站在水泥窑的外面,用鼻孔对着一个中年和尚道:“怎么着,我们在自家地头烧水泥也碍着你们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和尚管的也太宽了吧?”
中年和尚强忍着怒气,抿了抿嘴说道:“这位施主,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们烧水泥自然是可以,可这粉尘也太大了,弄的我们寺院之中到处都是,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三胖子显然并不在乎这些,撇撇嘴说道:“觉着灰大你们可以搬走嘛,谁也没有拦着你们是不是。”
中年和尚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三胖子给噎死,心中明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找茬,却没有任何办法,本打算转身就走,可看到那冒着浓烟的水泥窑又不得不留下。
毕竟这水泥窑就开在寺院边上,如果一天两天这样或许没什么问题,但若长年累月的开下去,估计那些信徒什么的也会换地方。
犹豫再三,中年和尚双手合什再次开口:“这位施主,佛门本是清静之地,您这水泥窑开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有些什么和尚没说,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如果可以的话,由我们寺院出钱,替您另选一处地方,您看如何?”
中年和尚本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够低声下气了,结果三胖子却嗤的冷笑了一声:“怎么?想拿钱碰老子?有钱了不起啊!老子是差钱的人么?不怕告诉你,老子就喜欢这里的风景,这水泥窑还就在这里开定了!”
气人,真是太气人了,中年和尚一忍再忍,终于是忍无可忍,对三胖子怒目而视:“这位施主休要胡搅蛮缠,需知佛门虽有清规戒律,但也有护法韦陀。”
“哎呦,你吓唬老子呢?怎么着,觉着自己没理打算动武是吧?哎,快来看哎,和尚打人啦,和尚打人啦……”三胖子这货原本就不是什么老实孩子,在长安跟着一些纨绔混了些时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一言不和直接便躺在地上开始撒泼。
“呼啦”一下,随着三胖子的一声喊,刚刚还在里面工作的那些工人一下子涌了出来,将那些和尚全部围在一起,推搡起来。
这些人说是工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从以前李慕云带去松州的那些人里挑出来的,少部分虽然不是份部队里出来的,但至少也是军中退伍的老兵。
如此多的一郡兵痞将和尚围在中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你推我挡之下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于是乎一场群架就在一群和尚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打了起来。
万年县县令这段时间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左眼跳完右眼跳,右眼跳完左眼跳,这段时间更邪乎,两只眼睛一起跳。
不过当一群和尚与三胖子这个‘京城名流’出现的那一刻,万年县县令的眼皮子突然好了,再也不跳了,而且不仅仅是眼皮子不跳了,甚至连心脏都跟少跳了几个节拍。
这一方是逍遥王的嫡系,一方是长安周边都有名的寺院主持,两方管是谁,都不是他一个五品县令能够得罪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县官不如现管,和尚的影响力再大那也比不上逍遥王那个敢抽刀子捅人的家伙,该偏向谁万年县令还是知道的,区别在于那个胖子能不能说出他的道理来。
事实证明,县令的担心有些多余,三胖子才刚一上堂,便首先举手发言,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干干净净:“县令大人,下在奉皇命增加水泥产量,为修筑剑南道水泥路做准备,可是这些和尚竟然因为干扰了他们清修为理由打上门来,在下与他们理论,结果却被他们殴打,望大人明断!”
“大人,他胡说,明明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贫僧等并没有打他。”中年和尚顶着两个黑眼圈,越众而出,指着三胖子嚷道。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几乎所有和尚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三胖子自己躺下的,结果这货却睁眼说瞎话,胡搅蛮缠硬说是被打了,这让中年和尚如何忍得了。
万年县令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和尚动的手,可是话说回来,神鬼怕恶人,逍遥王这家伙的名声太坏,得罪他显然并不明智,而和尚则不一样,虽然得罪了也有风险,但至少不会玩阴的。
所以万年县令沉吟片刻之后,看着三胖子问道:“李家德,这位大师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三胖子伸手指着脸上的一个巴掌印说道:“县令大人您看,他打我的手印还在脸上呢。”
手印?万年县令看着胖子脸上的手印,好家伙,乌漆麻黑跟中了铁沙掌似的!
中年和尚觉得被冤枉,大声辩解道:“大人,那分明是他自己打的!”
“放屁,如果是自己打的,这大拇指印就应该在耳朵下面,可你看看老子脸上,这大拇指印分明在鼻子边上,这怎么会是自己打的。”三胖子不等县令说话,便从生理和物理角度上阐述了自己没有办法给自己打出这样一个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