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一位抱着孩子不幸跌倒的妇女被冬所救,惊魂未定的道谢。
冬一边斩着飞来的流弹,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快走吧,这样的热闹还是少看为妙。”
“是、是。”
妇女抱着孩子跑了,而枪声却没有停。冬和秋又斩了一会子弹,直到吃瓜群众都跑完了,才收剑回鞘,默默走回食摊,一边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景象,一边继续喝自己的豆浆。
有些人并不值得保护,而长生道人和庞斌就在其中。
枪声渐渐停了,道士们死伤惨重。
直到此刻长生道人才发现烧火棍并不是烧火棍,而是足以改变天下的凶器。
他看向庞斌,庞斌也看向他,两人除了发梢微乱之外毫发无伤,受苦也只有道士和兵士而已。
庞斌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是我胜了。”
长生道人长叹一声,终是低头说道:“不错,是你胜了。那烧火……那武器端是犀利,可是沈大学士所制?”
庞斌更加得意,昂头说道:“正是家师手笔!”
长生道人苦涩点头:“怪不得如此厉害,败于沈大学士之手,贫道心服口服。”
到头来,还是由拳头的大小来决定一切。
长生道人收拢弟子,乖乖立在路旁,微微颔首对庞斌说道:“庞学子请先行。”
庞斌顿时满面春风,跟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上下没一个毛孔不舒服。拱手回了一礼,便下令兵士们重整队列。
马小玲诧异的问道:“这就完了?也没见他们谁把谁干掉啊,所以打生打死的就为了分出个走路的先后吗?这也太幼稚了吧。”
冬面无表情的耸耸肩膀:“很遗憾,这世道从来都是这么幼稚。”
马小玲顿时无语。
庞斌那边整合了部队,正要上路。却见一堆盔明戟净的队伍打着杏黄大旗快跑了过来,分明就是驻守平安城的十六卫,不由分说就将庞斌和道士们统统围住。
庞斌脸色一变,连忙辩解道:“请听在下一言,是道士们先动的手。”
长生道人瞥了庞斌一眼,却没有反驳,只是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他们这种身份就算犯事,也会由皇帝亲自裁决,又岂是一个个小小十六卫能做主的,此刻解释非但无用,反而白白落了身份,这个庞斌还是太嫩了。
果不其然,那十六卫统领压根没搭理庞斌,让长生道人心中暗暗得意。
但一个人却从十六卫中走了出来,他身穿皂衣,面白无须,显然是宫里的阉人。长生道人见了他大惊失色,连忙打了个稽首见礼道:“贫道长生,问李公公好。”
“我可不好。”李公公用尖锐的声音不阴不阳的回答道:“陛下命我迎人,我在宫门口左等右等不来,还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过来一看,才知道是你们胡闹堵住了城门。害的陛下苦等,你们可知罪?”
此言一出,长生道人脸色大变,连忙率领众道人冲着皇宫方向跪下,口称有罪。
而庞斌则大喜过望,荣光满面的上前,故作谦虚说道:“幸得陛下牵挂,斌愧不敢当。”
李公公耷拉着眼睛瞅了庞斌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庞大学子可能是误会了,陛下要老奴迎的,可不是你哦。”
“唔!”庞斌的脸立刻涨成了紫红色,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脸皮抖动不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不知、不知公公所迎何人?”
李公公却没回答,只是四周扫了一眼,突然双目一亮,一路小跑的奔向了一处普通的小食摊子上,堆起满脸笑容点头哈腰的对坐着的人说道:“哎呦,秋姑娘,您可算回来了,这位一定就是您说的冬姑娘吧,果然一表人才。您也是的,竟然在这处吃喝,好让人羡慕,只是害的老奴苦等,可是大大的不该。”
长生道人和庞斌目瞪口呆,李公公此刻哪还有平时的飞扬跋扈,完全就是在讨好和献媚啊。
庞斌手都抖了,他可没忘记刚才自己向那两位猎魔人恶言相向的事。
长生道人也认出了秋,若有所思的眯起里眼睛。
秋也看了看两人,又回头笑着向李公公说道:“这不刚巧碰上了有人堵门,苦等无聊之下才在这摊子上打发时间嘛。”
李公公回头望了一眼,冷冷说道:“秋姑娘放心,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长生道人和庞斌齐刷刷打了冷颤。
秋对这两只菜鸡毫无兴趣,只是用胳膊肘砰砰冬,问道:“走不?”
“不急。”冬老神在在的端起了碗,吸溜了一口豆浆说道:“喝完再走。”
“好嘞。”
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