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些肮脏之事你瞒的过别人,还能瞒的过我吗?
就你这个披着衣冠的老色鬼,你有什么脸充当那些读书人的楷模?”
程茉气都不带喘的,一口气将吴丞相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
“还有王御史那小妾,你去人家府上做了一次客,就看上了人家的小妾,恬着脸想讨回来,结果怎么样,王御史碍于情面没敢反对,但是偏巧那小妾是个烈性子,竟一气之下喝了药自尽……”
程茉指着吴丞相还在一条条的罗列着罪证,吴菀儿却听得越来越恍惚。
若不是今天从程茉嘴里说出来,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那礼仪大于天、一向严谨治学的父亲,私底下竟还做过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怪不得她以前总是不明白,父亲书房的那两个服侍丫环为什么总是换,几乎每次去,见到的都是新面孔。
为此她还问过父亲,为什么都叫琴棋和书画,长得却大相径庭,每次都不一样?
每次吴丞相都一脸的不耐烦,轻描淡写道:这些丫环手笨,服侍的自己不中意,所以就换了。
她当时只以为,父亲只是读书人的怪僻,对服侍自己书房的丫环要求格外高,所以才一直寻不到中意的一直在换,没想到弄了半天里面竟还隐着这等辛秘。
程茉此时再往床上望,刹那间,她竟恍惚觉得病床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其实很陌生,
原来她竟一直都不曾了解父亲。
亦或许,她日常看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父亲。
“胡闹,红袖添香,这本就是读书人的雅事,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上纲上线!”吴丞相大声喝止住程茉。
或许是动了太大的气性,骂完,人一时没有缓过来,竟趴在床边猛咳了起来,
吴菀儿心头一颤,习惯使然,上前就要推门进去帮吴丞相抚背,
可是走到门边,人竟莫名其妙的顿住了脚步。
她忽然有点不太想打断今天这场对话,下意识里,她想听到更多自己尚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吴丞相趴在那里却仍在咳,眼见着还越咳越厉害,一张老脸胀的通红。
吴菀儿终有些不忍,不禁有些心疼,毕竟是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父亲,
怕吴丞相身子会撑不住,她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可是门刚打开一半,她脚还没有迈进去,就见吴菀儿狠瞪了她一眼,竟冲过来伸手掩上了门,连带着把吴菀儿也关在了门外。
原来竟是那贱人刚才就看到了自己。吴菀儿讪讪的站在门外。
她想,她其实知道程茉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站在外面继续看好戏。
一头是养育自己的父亲,一头是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吴菀儿此时本有一万种理由冲上去帮着父亲教训程茉,但是神使鬼差的,她却并没有推开面前那扇门。
隐约中,她感觉下面将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只见得逞后的程茉,得意的瞟了吴菀一眼,又挑衅着开了口,
“好,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吴丞相您不愿意说,那咱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