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办啊。”玄世璟苦笑道:“明知道是个骗子,暂且还找不出什么办法去反驳,人家自称活了两百岁,咱们有什么证据去说明他说的话是假的呢,若是陛下是寻常勋贵也就罢了,可是陛下不是,陛下是大唐天子,大唐的掌舵人,一国君王,虽说臣不议君过,但是也不能拿着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那方士若是弄出什么长生之药........”
“要不,我进宫去劝谏父皇?”李泰说道:“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最多也就是挨几句骂,要不然就是禁足,削俸......”
玄世璟摇摇头:“出发点是好的,但都是无用功,整个长安城信这些东西的,不仅仅只有一个陛下,可以说整个长安城,八成的勋贵都信这些,还有的甚至家里就养着炼丹的方士,陛下相信,大部分勋贵相信,你去劝谏,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恐怕除却已经在家走不动路躺在床上等死的魏征老大人之外,没人会赞同你。”
即便是有不信邪的勋贵,谁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韪,顶撞陛下,得罪大部分勋贵去说真话?
“可是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被那外来的方士蒙蔽啊。”李泰说道:“父皇现在本来身体就不好,那方士弄的那些药丸子,再吃下去,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太子知道这件事吗?”玄世璟问道。
李泰点点头:“知道,他现在脱不开身,让我将这事儿告诉你,你脑子灵光,想想办法。”
“脱不开身?这么忙?”玄世璟问道。
李泰叹息一声,摇摇头:“不是忙,是跪在甘露殿外,求父皇驱逐那方士,不要信他。”说道此处,李泰的语气甚是无奈。
太子跪在甘露殿外,他借口带着家里人来庄子上踏青见玄世璟,虽说是策略,是掩盖,但是想想还是有些不地道。吴王在外带兵,若是朝中没有大事,鲜少在长安城中逗留。
“跪在甘露殿外?”玄世璟无奈道:“还真是,选了一种最不划算的方法,而且,跪在殿外阻止,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太子的形象也就大打折扣了啊。”
跪在殿外求陛下驱逐那方士,也就是不让陛下求长生之法,太子这么做,被人一揣摩,那成了什么了?不希望自己的父皇一直坐在那个位子上,不然太子永远是太子,没有出头的日子。
被揣摩成这样,名声还能好吗?
李泰一愣,之前他可没这么细想,太子在外面跪着的时候,他就赶紧找借口来东山县庄子上来找玄世璟了,现在想想,若是太子的行为被有心人揣摩,的确是对名声不利。
玄世璟虽然没有明说有什么不利的,但是李泰能猜到,他又不傻。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进宫。”李泰停下脚步说道,说完之后便转身想要离开。
玄世璟赶紧拉住李泰,说道:“你不必回去,带着妻儿继续在庄子上,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我去进宫,你是皇子,是王爷,这种浑水少去搀和,我不同,我是可是外臣。”
好歹,也在李二陛下面前刷了不少好感度,用这点儿好感度去救太子一次,也算值当了。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行吗?”李泰问道。
“我若不行,还指望你和太子殿下去救我呢。”玄世璟说道:“两个皇子救一个外臣,可比一个外臣去救俩皇子容易多了,会不会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