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语不愧是经常爬树的,三两下窜上树,拿气死风灯照了照,挂到开花的枝丫上,道:“看清了吗?”
孤伶伶的气死风灯高悬半空,发出暗淡的光。宋诚道:“快下来。”
“看见没有?”苏沐语兀自指着梅花问。
宋诚无语一息,道:“你要喜欢,折下开花的梅枝插瓶。赶紧下来。”
“这主意不错。”苏沐语说着,果断折下一枝梅枝,赤溜一声滑下来,拿给宋诚看:“好看吗?”
今冬天气冷,梅花开得早,两三朵梅花含苞欲放,花蕊在风中微微颤抖。梅花插瓶,放在桌上,两人坐下闲话,宋诚道:“沐语啊,你说亲了没有?”
苏沐语左看右看,越看越觉梅花好看,随口道:“去年马员外的儿子亲自上门求亲,被我打跑了。”
“为什么打跑?”宋诚再次无语。
“他老纠缠我。打了他后,他再没有成天跟在我身后转,挺好的。”
“……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要治病救人,做神医。”说到自己的理想,苏沐语转头看着宋诚,眼睛亮晶晶的,桔黄色的烛光在她身周镀上一层黄色的光,亮得人睁不开眼睛。
宋诚的眼睛落在小妮子吹弹欲破的腮帮子上,很想伸手摸一摸,然后他就真这么做了:“有蚊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娇嫩的肌肤,滑腻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苏沐语一点没感觉被一本正经的美少年猥琐了,左右张望了一下,道:“哪来的蚊子?没看到啊。”
大冷的天哪来的蚊子?宋诚偷笑,正想再轻薄一下,门子来报:“世子,张阁老家的张阳张公子求见。”
“不见。”宋诚道:“让他明天到军营即可。”
门子道:“张公子说,您不见他,他就要放火烧府邸了。”
半夜三更的,任谁拍门,门子也不理。
张阳拍了半天门,朱红大门还是纹丝不动,不由大怒,抬脚猛踹,厚重的大门被踹得咣咣响,门子听着声音不对,骂骂咧咧披上棉袄起来开门,见是一个状若疯颠的少年,自然要教训一顿,听说是张阁老府上,骂得更凶了:“张阁老府上又如何?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撒野,老子废了你。”
张阳眼看一群抄着棍棒的护卫飞快冲来,不服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说出宋诚请他当先生的事。
门子一听,还真有正事,那你踹什么门?把张阳教训一顿,这才给他通报。
宋诚满不在乎道:“他要烧就烧呗,关我什么事?”
“世子,他说要烧我们府邸。”门子忍着笑道。张阳说这句话时,他可没客气,抬腿就踹,张阳挨打经验丰富,狼狈万状地躲开了。
宋诚道:“烧我们府邸?让他烧。”张阳要敢烧西宁侯府,不用宋诚说话,张益先收拾他,送他十个熊胆,他也不敢。
世子就是霸气,赶紧打发张公子走人,回房睡觉才正经。门子答应声,飞快走了。
宋诚拈了拈指尖,滑腻腻的感觉尚在,还想怎么揩油呢,就听苏沐语道:“谁啊,敢烧你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