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继而勃然大怒,没脸见宋诚啊,刚才还帮曹吉祥说话来着。
“你胡说些什么?”
方远懵了,我哪里胡说了,说的全是实话啊。
宋诚心里明镜似的,道:“皇上,方远和曹公公互相推诿,须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如一并请曹公公过来。”
“准。”
不当面说清楚,脸没法搁了。
顾淳请动请缨:“臣去请曹公公。”
他就是被你殴打成这样的,你不会又要打他吧?朱祁镇看顾淳的眼神充满戒备。
他那点小心思,全在脸上,瞎子都看出来。宋诚道:“皇上,曹公公行动无碍,不如请他过来。左右无事,皇上与臣等就在这里等,如何?”
曹吉祥两条腿没事,要走路还是可以的,只是徐彪让他别乱动,动作太剧烈,断了的肋骨有可能扎破内脏,他吓得不敢动,到哪都让人抬着。
朱祁镇想了想,道:“准。宋卿让人唤他来吧。”
“是。”
宋诚叫一个护卫飞马去叫曹吉祥,又招呼朱祁镇喝酒吃菜,听说有说书,朱祁镇来了兴趣,掌柜的赶紧去叫说书的艺人上来。
说书的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长相甜美,听说在座的有皇帝,又有名满京城的宋诚,脚肚子直打颤,上来行过礼,眼也不敢抬,牙板一打,开始说起来:“话说西宁侯府吕氏夫人有孕,十月临盆,满屋生香……”
什么情况?在座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面面相觑。
顾淳一脸懵逼道:“这是哪朝的故事,怎么也是西宁侯府?”
郑宜意味深长地看宋诚:“说是吕氏夫人……”
他们是总角之交,长辈们又是世交,哪会不知道宋诚的母亲娘家姓吕?
“你们听听,说是吕氏夫人生下一个男婴,老侯爷取名诚,希望孩子长大后以诚待人。”
王砌如梦游般道,说书啥的,像他们这么年轻的少年郎怎会喜欢?那是一见就轰走的,因而不知道天桥的说书先生把宋诚救驾一事编成故事,场场爆满。这个故事,也是朝阳楼的保留节目,说书的说到这一段,必然掌声雷动,还有客人打赏。今天王砌包场,说书准备的也是这一段,还指望包场的贵客听得开心,会大赏特赏呢。
宋诚最近忙得团团转,风花雪月的场所那是一次也没去过,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顿时尴尬,道:“皇上,臣实是不知此事。”
不是我对你的封赏不满,借说书提醒你,我有救驾之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