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怎么可能把猪圈鸡舍填平呢?四百头猪、六千只鸡总得找地方安置吧?鸡是可以宰了吃,新军只有三百人,六千只鸡显然不可能一下子吃完,猪只养了三四个月,还得养大半年才可以宰杀。
这摆明是刁难人嘛。张阳刚要发牢骚,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不会是宋诚在考验自己吧?如果是他,能不能办到?为什么他办得到,自己却办不到?若是这样,自己以前处处和他比较,又有什么意义?
一念及此,张阳道:“好,标下这就去办。”
“从明天辰时算起,到大后天酉时止。”宋诚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道,眼睛投向辕门口,一长串运粮车排着队驶进来。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第二天,大半勋贵粮食没有交齐,不过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宋诚并没有问看管粮仓的总旗姜云天,收了多少粮食。
张阳顺着宋诚的目光看了一眼,更加确定宋诚在考验他。就是他不说,宋诚也会考虑粮食存放在哪里吧?可若他不提猪圈鸡舍,他会把粮食放在哪里呢?张阳眼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随即暗骂自己愚不可及,现在哪有时间想东想西,赶紧想想怎么做才对。
他匆匆朝宋诚抱拳,快步走了。
待他走远,顾兴祖道:“这小子是个能吃苦的。”
出身书香门第,进军营时是军士们的先生,却能在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中坚持下来,慢慢跟上步伐,毅力非凡。
他的情况和郑宜还有些不同,郑宜是勋贵子弟,算是武将世家,从小学骑射,哪怕不成器,也不是文弱书生。再说郑宜是嫡长子,曾被当成接班人培养,怎么可能真的不成器?郑宜能跟上属正常,张阳确是靠意志咬牙硬捱,生生扛下来的。
这些,顾兴祖这个负责训练的教官全看在眼里。
宋诚点头道:“他的心思开始在军营上头了。如果他不提,我也想把猪圈这一块堆平,用来建粮仓。”
顾兴祖意外:“为何不早动手?”
明天是最后一天,运来的粮食必来最多,可一直没见有人把猪和鸡迁走。
宋诚咧嘴笑:“这不是抽不出手嘛。”
老爹在后面撵得他狼狈万分四处逃窜,哪有空想这个,连运来多少粮食都没管,更没空把姜云天叫来问一声,粮仓能存多少粮食。
顾兴祖稍稍一想,也笑了,道:“你小子为了苏氏,可真豁出去。”
“男人嘛,总得轻狂一次,才不枉年少轻狂。”宋诚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