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满天,清风徐来,吹拂在脸上,让人昏昏欲睡。初秋的黄昏已不复盛夏时那么酷热。
丰盛的晚餐摆上来时,足利义政派来的使者来了。
宋诚持筷,夹一块肉脯往嘴里送,漫不在乎看了面前这个使者一眼,道:“你家将军有什么话回复吾皇便是,何必来找本官?”
眼前这人,长相俊朗,年仅十七八岁,却举止傲慢,言辞无礼。使者大怒,就要发作,瞧见跪坐在下侧为宋诚布菜的信子,神色一凛,强抑怒意道:“将军命小的送来一封信。”
信中多是足利义政指责明朝不该攻打倭国之辞,宋诚看后揉成一团,笑道:“想求饶就实说,何必色厉内荏?”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外交辞令都是苍白无力的,所谓的指责,不过是变相求饶而已。
使者面色大变,道:“这是国书,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是使者。你要送国书,当送去京城。”宋诚又夹一条青菜放嘴里慢慢嚼了两下,咽下,道:“你告诉足利义政,要么投降,我送他回京城朝见我皇,如果他的舞蹈跳得好,讨得我皇欢心,说不定能免一死。要么决一死战,我割下他的脑袋,送给我皇。”
使者大怒,道:“足利将军先礼后兵,岂是你们明人野蛮可比。”
“哈哈哈。”宋诚放声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道:“在你们这些鬼、子眼里,我们礼仪之邦自然是野蛮之人。你们鬼眼看什么不野蛮?”
什么鬼子?使者不解,信子却是一脸难过,她也是倭人,宋诚这么说,岂不是连她也被牵连进去了?
宋诚道:“把这人赶出去,免得搅了本官吃饭的兴致。”
两个护卫二话不说,连推带搡把使者赶出去。
使者回到京都,一番添油加醋,足利义政气得差点吐血,哪里来的明人,这么嚣张不讲理?投降是不可能的,只能决一死战了。
松下十一陪着小心道:“将军,从年初至今,明人对我们就有些不同。上次在京城,赶走我们使者的,是一个叫宋诚的大官。据十三郎说,是一个少年。如今这位带兵的明朝使者也是少年,小的可是听说了,这位也姓宋。”
可惜足利义政情报工作不到位,接连多个大名被灭,只知道来犯的是一位姓井的提督,却不知道真正大杀四方的是宋诚这个少年。
松下十一因为兄弟曾到京城,曾经见过宋诚一面,和兄长提过,他想提醒足利义政,却因为足利义政连日暴怒,不敢多话。
事到如今,不说不行啊。听说大名们除了成为女奴的信子之外,都被杀了。使者说少年大官许诺饶足利义政免死,可没说饶他们这些谋士免死,生死关头,哪敢有什么藏私?
足利义政道:“你是说,一切都是这个姓宋的大官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