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西一个所谓的神人,姓郭的风水师,听说是所谓天下正统、龙虎阴阳。”
踏破铁鞋!又碰上他了。赶快问到:“将军啥时候到江西去的?”
“没啊,那郭大师就在北京,每天跟人上课呢。怎么,你感兴趣?”
“我原来学过一点,想接触接触。”
“做好你的生意才是正事,年轻人,不要学老干部。”贺处长低声跟我开着玩笑,继续说到:“我把郭大师上课的时间和地址,用手机发给你。”
按下狂喜的心情,我没忘今天自己的任务:“贺处长,今天接待安排,多提意见,我下次改正。”
“想不到你搞得这么好,你也是个人才!”贺处长夸奖人就这么直接。
其实,他不知道,收获最大的,是我。只要他把郭大师的地址发来。
将军随贺处长的车走了,我和班长就在养老院门口挥手告别。我还要探望班长父母,决定过会再走。给二老的礼物早已准备好了,从车上拿下来,与二老见面,互致问候。发现,他们自从来北京以后,精神和身体都变好了,有时,还自己跑到花园中,参加义务劳动,松土施肥,很有价值感。我有时觉得,如果我的母亲在这里住,也能体会到这种闲适和安逸。
我和班长交流了一下今天的接待,班长笑到:“没想到鲍老板这么会拍马屁,文绉绉的,虽然搞得酸,但好像很对将军味口。”
“班长,你这个弯转得好,一般来说,收了礼物就应该告别了,但大家又不好意思说得这么突然,你用视察这里来给离别找理由,确实转得自然。”
班长望了望四周,对我一挑眉毛,说到:“借用鲍老板一句话:道法自然嘛。”我俩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班长,今天有个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
“上次在山果居,你还记得那个江西龙虎阴阳的王老师吗?”
“记得记得,好像说他们门派没中断过传承什么的,对了,好像说他掌门师兄很厉害,能解决那道地煞符的问题。人没联系上,所以就没来。”班长是整个事件的亲历者,当然一清二楚。
“他掌门师兄姓什么?你记得?”我要班长确认一下。
“姓郭,我印象特别深,因为不止一个人提起过他。”没错,班长的记忆深刻,我又何尝忘记?
“估计他就在北京,班长,我说的意外收获,就是这事。”
“什么情况?”班长也露出惊喜的表情,显得非常迫不及待。
我就把将军离别时,我和贺处长的对话,原样对班长复述了一遍,问到:“班长,这算不算惊喜?”
“这是天上掉馅饼啊,如果找到他,不就解决了?”我和班长多长时间来,焦虑、策划、寻寻觅觅,想不到,今天却在意外的时间、意外的地点、意外的对象上,找到了线索。仿佛,被魔鬼诅咒的命运压得我们太久,今天突然看到希望,人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班长蹦了几蹦,居然唱起一首古老的歌曲:“啊,战友,胜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就在前头!”班长素质总体比我高,但音乐例外。他在部队时,我就发现他这一特点。每次开班务会,一般要集体唱一支歌,但他从不起头,总是叫副班长起头。有一次副班长出去集训了,他起头唱歌,吓我们一跳,第一句就唱跑了调,关键是跑得太远,我们一开口,就被他这第一句带到沟里了。
刚才班长的演唱延续了这个风格,声音低沉而有力,曲调偏远而扭曲,本来是表达一个欣喜的情绪,结果总传达出一种活得不耐烦的状态。
“行了,班长,就怕听你唱歌。但我对此事还是有些疑问。”
班长知道自己的音乐造诣,但也善于反唇相讥:“这么多年,还没习惯?适应力差啊,小伙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说到:“啥问题,尽管问来。”
“第一,郭大师既然在北京上课,为什么连他的师弟都不知道?还电话关机,为什么如此保密?第二,贺处长叫我不要学老干部,是不是映射他上课的对象都是老干部?为什么老干部喜欢这些?第三,听贺处长口气,他本人不信这个,但为什么老将军信这个?”
班长想了想,说到:“你问的三个问题,本质上是两个问题。要回答第一个问题,就得先回答后面的问题。”看他故意吊胃口的样子,我倒不慌,反正班长最终是要告诉我的。我做了个手势,意思很明确:请继续你的表演。
“自从老人们入驻我养老院以来,我天天跟他们打交道,也算对老人们的精神世界有些了解。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近期自己的心得概述一二。”班长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还拿出了自己的笔记底稿。虽然其中理论推导略有瑕疵,但其扎实的观察思考,为其提供了巨大的理论价值。为此,按班长笔记和谈话,整体记录如下。名称暂定为:《绝望的老人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