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说到:“爸,我陪你再下几盘棋吧,学习学习。”
“别下棋了,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谈。”妈说到。
原来,是过去我经营的生意,她给我交接。
“你走了后,这一摊子事交给我,你知道,我们年纪大了,照看不过来,还是交给你,何去何从,你自己去理,我们也轻松些。”妈说着,把两个大包交给我。也就是关于手机经营的,关于非洲电视接收装置的,我发现,妍子的酒吧的东西也在这里,问到:“这是啥时候接的?”
“前两天陈经理听说你要回来,就把这些交给我们了”,爸说到“我简单翻了一下,陈经理也是勤恳,里面明细都记得很清楚,就是自己当老板,也没有这样细致的。”
班长就是这样,对我的事,肯定要比对他自己的事更上心。他不想对不起我,哪里去找这样可靠的监管人。
“但是,陈经理说过,那酒吧的经营,要我们亲自去看一下,原来的经理又找了个委托人,不太得力,庄娃子,我们就不管了,你自己去看一下吧。”
当然得我自己去看。这是我和妍子的心血,当年妍子还说过,这个酒吧的收入,就当未来孩子的教育基金。
第二天,我就到了酒吧,这个临时负责人,我不太熟悉,估计是经理后来招进来的,还不认识我。我也不先表明身份,点了杯酒,给经理打了个电话:“我回北京了,在酒吧,你啥时候能过来?”
“哎呀,庄总!您啥时候回来的?高总呢?”
“高总有事,暂时不回来,我回来看看。”
“您是长期留在北京,还是看看就回温州呢?”
“估计是长期吧,怎么这么问呢?”
“庄总,对不起,我现在哺乳期,给孩子每天要喂奶,所以不好在酒吧上班,找了个人临时代替我。她虽然也能干,但毕竟对这经营不太熟悉。您要是回来了,多指导她一下,我就太高兴了。庄总,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让孩子断了奶,就回来上班,怎么样?”
“不着急,孩子是大事,一两个月,我经常来就是了。”
“谢谢庄总。”
挂完电话,仅一分多钟,那个临时负责人就过来了,在我面前鞠了一躬:“庄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老板来了,刚才经理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我叫张小芬,请庄总指教。”
“啊小张啊,现在生意怎么样?”
其实这不用问,我来这里看了看,就明白个八九分,生意如常,不算火爆,但也不算不好,总之,按这个方式运行,大概每个月纯利润约二三十万吧。
她听我这一问,赶紧说到:“庄总,请过来一下,我详细向您汇报。”
她把我拉到吧台后面的小屋,这里的格局基本没变。一张桌子,后面原来放床的位置,被一个长沙发代替,这种长沙发是可以拉出来的,拉平了,就是一张大床,平时立起来就是沙发,可以办公。
她先把账目给我看了一下,与我估计的差不多,关键是网上红酒销售还好,这个利润还可以。
“庄总,我给你汇报个事。这个月的红酒销售,网上渠道还好,但是十多天前,出过事,有小偷撬我们的卷闸门,我们酒吧关门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在里面值班,听到外面响动不正常,发现有人撬门,吓坏了,就报警,幸亏警察来得及时,那两个家伙跑了,卷闸门都已经撬坏了。我估计是来偷红酒的。这事我跟经理说,她自己掏钱,让我找人把卷闸门修好了。但是长久这样也不是办法。”
“是的,你一个女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的。要不,聘个保安吧。”
“也这样想过,但得老板同意才行,况且,这会增大经营成本,多开一个人的工资,毕竟有点划不来。况且,也不是有人天天来偷,经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其他想法呢?”
“庄总,我倒有个想法,就是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年轻人,既可以当服务生,也可以夜晚值班,最好是外地来的。他也节约了住宿和房租,况且,楼下的飞镖室,也需要男服务生,你看这样行不行?”
果然是个好办法,一工两用。看样子,这个张小芬,也算是有点头脑的。
“好吧,就按你这个标准,你去负责找人。”
“如果庄总您有时间,我找到人通知您,你现场来考察一下,如果觉得行,就把他留下。”
“好的”。我离开了酒吧,觉得大体上放心了。
当酒吧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决定先找小苏了解手机的事情。来到小苏的店子,发现服务员换了,小苏的老婆不在,于是打电话给小苏。
“庄哥,你在哪里?”
“在你店子呢,你死哪里去了?”
“我在外面,马上过来。”
我在他店子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他就过来了,一来就把我往外拉。我问到:“什么意思?要拉我到哪里去?”
“走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茶楼,慢慢谈。”上了他的车,也就是原来王班长的车,虽然破,但充满了亲切感。
到了一个茶楼,在一个小包厢,我们点了茶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庄哥,你家的事,我也基本了解了,你今天还有这个状态,我服你,真男人!”
“你是说我没心没肺吗?”
“哪敢,庄哥,你没看我这几个月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吗?李茅也没跟你打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样一说,反倒提醒了我,是的,这很奇怪。这几个月里,不仅连他两个,就是王班长等人,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当然很不正常。
“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你班长,就是陈经理,专门给我们交代了。要给你时间,不打扰你,让你自己回头自己站起来,他给我们说过,你肯定会自己回来的。果然,你回来了。只是这几个月,我和李茅,甚至然然、和老婆,都在为的担心呢。好在,你还是回来了。”
我是多么狭隘了,以为妍子离开了,我就没有亲人了,其实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爸妈和班长,还有李茅小苏这些人,我这几个月都没有给他们一个电话,我难道就把这些感情和友谊忘记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一个的事,原来关系到这么多人的牵挂啊。
“李哥,晚上,庄哥回来了,怎么安排?你说了算!”这是小苏在给李茅打电话。
“好,好,好,李哥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小苏挂了电话,对我说到:“庄哥,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单身汉,找个地方,潇洒一下,怎么样?”
“不请然然和你老婆?”
“你单身,我们就单身,有老婆,不自由,对不对?”他跟我眨眨眼,我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又有什么鬼心思了。
“我们玩个通宵,怎么样?”小苏问我。
“我倒不怕,一个人。你们不怕老婆烦吗?”
“庄哥,你就是最大的理由,她们都不可能反对的。”这家伙,拿我当挡箭牌了。
“生意呢?非洲那个品牌推广怎么样了?”这才是我来的主要任务。
“还好,稍微有点阻力,但利润正常。今天不说这个,咱们今天,就是单纯地玩,行不行?你要看账,要详细情况,明天让我老婆把账给你端来,你一条条看,不就明白了?”
“你学坏了,小苏,我不跟你老婆打交道,我只听你的。”
“大概情况我给你汇报一下,王总受伤了,他老婆到非洲工作了一段时间,进展不大,你要知道,王总跛着个脚又到非洲去了,刚去半个月,据说有进展,但我们毕竟不放心,他毕竟身体这个状况,怕是要再让他扩大业务,我们也不忍心了。”
原来是这样,王班长真是个拼命的人啊,上次差点搭进小命,这人还不服输。
晚上不回家,我跟爸妈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爸接的,他说:“多与朋友在一起,你也充实些。以后,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年轻人,老憋在家跟我走象棋,不是你们年轻人的状态。如果晚上不回来,就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