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气氛暧昧,小酒微醺。何部长与黄姐手脚乱动,宋处长与王姐燕语低声,我和方姐配合,也算是拉手扶肩,进入某种稳定状态。
此时,黄姐的声音突然大起来:“何哥,你要好色,我们就换一种喝法。”
宋哥带着鼓掌,我们也跟着看好戏。
黄姐到后面去了一下,只见带了一个人回来,就是一开始送茶的那个年轻姑娘,开了两瓶红酒,加了一把椅子,何部长两边美女相拥,我们开始进入红酒阶段。
“好色的喝红酒,不好色的喝白酒,大家自己选择。”黄姐的话,意思很明白,我们都喝红酒了。
其中行状,不可细述。我只记得,何部长确实喝多了,他最后被黄姐和那小姑娘扶走时,对我和宋部长说到:“今天晚上,都别走了,还在这儿!”
我们回到我昨晚的房间。我在大堂咨询了办卡的事项,有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三个档次,优惠力度递增,但要一年时间消费完毕。我一狠心,办了个一百万的卡。
我测算了一下,拿下订单,工厂一年有两千万的纯利润,拿出这一百万,加上给宋处长的一百万,总共两百万的经营成本,也只算利润的十分之一,划得来。关键是,这个工厂,是我力保的对象,这里还有全家不好估价的感情和历史因素。
当然,这两天的接待,也在这卡里出了。我回到房间,方姐已经在房间里了。那边,宋哥的呼噜声传来,他已经睡着了。其实在部队的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这是部队的作息时间养成的。还有一种说法,不会休息的人,不会战斗。能吃能喝能睡,是检验一个战士身体是否过硬的指标。宋哥身体好,昨天晚上,我就听出来了。
“庄总,喝多了吧?蜂蜜水已经泡好了,要不要喝点?”方姐问到。
“没多,全靠你们,牺牲色相,保护了我。”我一边脱鞋,往床上躺下,一边开玩笑。
“切,我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色相可言?你看黄总,年轻时还不是一枝花,现在呢?不得找帮手,才搞得定何部长了。”
“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她具体所指。
“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倒茶的,后来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黄姐找来的帮手,要不然,何部长这么听黄姐的话?”
“你是说,那个姑娘,是黄姐专门介绍给何部长的?”我有点不太理解,既然黄姐是何部长的情况,那么,其他何部长喜欢的女人,就是她的情敌,还有主动介绍的?
“是啊。黄姐就是这样拴住何部长的心的。反正我知道的虽然不算多,但这么久,还是听说和看到不少。这黄姐原来是何部长的情人,但人老珠黄,总有被嫌弃的一天。后来,他们俩的关系,更像是生意合作者。这会所,利润的一半,估计都是何部长的。况且,黄姐经常介绍一些漂亮姑娘过来,陪何部长,两人各取所需,这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这些小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呢?”
“还不是从风月场上找来的?黄姐有办法有资源,找得到这些人。况且,给她们的价格也高,人家也愿意来。但是,黄姐也有她的打算,据我观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陪何部长超过一个月的。”
“为什么?”
“怕日久生情呗”
方姐说到这里,脸红了一下,我意识到,这句话,可以往身体那方面理解,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就是说,黄姐靠各种方法,满足了何部长的性需要,让他得到真正的放松。而何部长,利用手中的权利,给黄姐拉生意,他们俩都赚钱,各有所得,这是好的合伙人啊。
而权钱交易的牵线者,宋处长肯定是其中之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如果宋处长本身是干净的,那么何部长肯定不相信他。他要用猥琐和下流的状态,来表达跟何部长是一路人,而且永远不会背叛他,才能够牢固他跟何部长的关系。这中间,宋处长既攀牢了何部长这棵大树,又自己得到了好处,况且,王姐也算是一个漂亮的礼物,何乐而不为呢?
我倒在床上,本想休息一下,为晚上的酒局积累精力。但想到王姐比我喝得更多,昨天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也没休息好,就说到:“王姐,你在床上睡一会吧,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就行。”
“不不不,你安心睡吧,我个子比你小些,沙发还躺得下,你在沙发上,脚都伸不直,休息不好,你是干正事的人。”
她需要休息,这不是我有意怜悯她,也对她有点感激。中午,她为了配合我,跟何部长这个老男人,又是交杯酒,又是亲脸,她的内心肯定是不情愿的。但为了我,她也算是拼。如果晚上要她再拼一次,她也得休息好。
“方姐,这床这么大,睡两个人不成问题。要不你上来吧,我们都睡床上,毕竟晚上还有酒,我们都得休息好。”
“那样,好吗?”她怯怯地看着我。
“有什么,来!我把你当姐,你把我当兄弟,就行。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她笑了笑:“你要是欺负我,我也愿意,好吧,就跟你这小帅哥,睡一回。”
各盖各被,都在床上休息。因为喝了酒后,更想睡觉。我也有睡午觉的习惯,很快就睡着了。
我是被她惊醒的,她在床上猛地一惊,这弹簧震醒了我,我也醒了。我忙问到:“方姐,怎么了?”
她没理我,假装睡着的状态。这不合理,如此惊动,她肯定也醒了,只是不愿意打扰我,想让我继续睡而已。我睡不着,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多,我们也睡了两个小时了,休息时间够了。
我轻轻下床,还是被她察觉了:“庄总,对不起,把你惊醒了,你不睡了?”
我听口音中,有不正常的味道,问到:“做了梦吧,你那一惊。”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枕头上点了点头。
“梦见谁了?”反正也没事,找个话题聊聊。
“梦见老家儿子了。”她这声音,明显是哭过。她的专线很细腻,平时很甜,如果你闭着眼睛听她轻声说话,非常磁性,是成熟性感的那种,甚至还很迷人。
我陷入了沉默。这样一个女人,为了老家父母和儿子,独自一人在北京打拼,抛弃了尊严和骄傲,苦果自已咽,平时还得强颜欢笑,只有在梦中,那酸涩的情绪,才会真实地浮现。
我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擦擦眼泪,她坐了起来,擦了擦,红着眼睛,苦笑到:“不好意思,庄总,打扰你了。”
这种强忍泪水的做法,让我于心不忍,我说到:“你想哭就哭吧,你把我当兄弟就行。”我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一个自卑的女人,企图用柔弱的肩膀托起整个家庭的希望,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支撑啊。我的善良和我能做的,就是在她哭泣的时候,借给她一个肩膀。
她靠在我肩上,低声地哭了起来,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背,仿佛给她某种力量,其实,我也察觉了自己的虚伪。我们俩本来是生意关系,表达出的感情,有点装。
过了一会,她好了。感激地看看我,然后扯出一张纸,边擦我的衣服边说:“不好意思,庄总,把你衣服都打湿了。”
“没事,过一会它自己会干。”
我俩都这样并排地坐着,完全不像在酒桌上那搂搂抱抱的形象。其实,在酒桌上,我们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那种假装的亲近是工作。
但是当我们都面对自己的感情的时候,我们恢复到了我们两人应有的状态,我们初识,感情生疏,这种并排坐的状态,是符合我们感情距离的,自然的行为。
“方姐,你这两天,对我细心周到,也超出了你的服务范围。本来中午你可以回宿舍睡觉的,怕我酒喝多了,在这里陪我,其实,我内心还是很感激的。”
“不不不,庄总,我喜欢陪你。真的,你年轻帅气,事业有成,本身就有魅力。实话跟你说吧,原来我陪那些老男人喝酒唱歌,心里别扭,恨不得工作完马上逃离,但是,服侍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吧,方姐,你今后就不要把我叫庄总了,我听着像我们俩是做生意的关系。你以后就把我当兄弟,叫我小庄,行不行?”
“你今后还要来,还要来找我?”她低着头,仿佛不敢看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