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观音菩萨，在西藏，她叫绿度母，这是应西藏众生而显现出力量与法力的结合、威严与慈悲的共体，与你在内地看到的纯美女性形象，是不是区别很大？”
“对，区别太大了，总觉得神秘感太强，而亲近感不足。”
“不管是压服你还是亲近你，都是度你的方式之一。这就是观音菩萨。如果你到了这一步，你所看到的菩萨形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到时就明白了。”
我问到：“我都不知道她的确切形象，怎么知道她是观音菩萨呢？”
“这就是个大秘密。你如果看到那个形象，你的内心就是在第一时间确认，那就是观音菩萨，你再仔细观察她，她就是你心目中最应该有的形象。”
“我是用眼睛看到的呢？还是只是个幻想？”
“既不是眼睛看到的，也不是幻想。她就存在于当时你的脑袋中，并且会留下深刻的记忆。比如你反复做过的梦，甚至，她会对你说话，你当时会刻清清楚楚的。如果这个形象你到临死都不会忘记，那么，下一世，观音菩萨就会在你任何忆念她时，来接引你。”
“这么神？”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证据。有的把这个炼气还神的结果，叫做开顶门。如果一个人死了，最后冷的是顶门，恭喜，那他至少会进入天道了。如果这个人最后冷却的身体部位，是胸部，那就还是进入人道。如果是下腹部，就是畜牲道。如果是最后冷的部位是脚，那就坠地狱。”
这种六道轮回的说法，我第一次听见，但我不敢确认，这有什么依据。
“为什么，有的人，死了后最后冷却的是头顶呢？”
“那就是顶门开的表现啊。佛教中第二个境界出来了，就叫顶。顶上不仅发热，而且打开了。这是长期将精气这种力量，向上升腾的结果。”
“有什么实际证据吗？”
“这得分男女的不同。如果是男的，他的头顶会突出一块出来，因为和尚是光头，所以看得很明显。如果他是修这种法门的，这就是一种外在标志。”
原来还有这个讲究，以后判断是否高僧，可以依据这个逻辑了。比如说看到一个和尚，如果他头顶没有这个突起，那他不一定是有修为的。或许有，但法门肯定不是这一个。但如果某个和尚有这个突起，那说明，他是修这个法门的，功力至少达到了炼气还神后，顶的程度。
“女性表现有所不同。女性修这个法门，顶门开
了，头盖骨会现次分裂，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头盖骨没长拢的样子。老子说，能婴儿乎？或许是指的这种境界。反正我没达到这种境界，你文大姐也没达到，不好细说。”
这就很神奇了，心的训练到一定程度，居然有身体的反应和直观的效果。
“其实，只要一个人记得，自己与宇宙之力连接的，是自己的头顶部位，始终牢记那个部位，死后轮回层次的上升，也是有可能的。为了加深这个记忆，增强人们的信心，西藏密教中有一个法门，会当众给部分弟子做这个试验。”
当众试验，怕不是杂耍吧？前几年，有好多气功师，表演特异功能，很多，其实就是魔术。但确实迷惑了好多人。
“他怎么做呢？”
“不管在家的还是出家的，都可以当场试验。这不是表演，是直接在你头顶上试验。这个法门叫颇瓦法，不是我们教派的，我也没接触过。但是听说过。上师让大家修习一段时间后，会将香插入你的脑袋里，进入大约有三四公分。记住，那不是针灸，那是很粗的香杆子，然后修完后，又取出来。你不仅不会感到痛，而且取出来后，你根本发现不了伤口。”
“好神呢，只是没见过。”
“其实，这些外在的神根本不算神。小庄，佛教虽然是大众化的宗教，但修行的道路上，你所见到的神奇，会比你的想象厉害得多。但祖师们一般不谈论它，因为这只是道路上的风景，而你最终的目的地，不在这里。”
“如果就是想欣赏路上的风景，有什么后果吗？”
“迷惑，甚至误入歧途，就是后果。你想，如果你的目标是北京，你走到洛阳，就被那牡丹迷住了，认为这是最好的地方，不走了。结果过了五月的盛花其，你才发现，这么好的花朵，也要凋谢，你后悔了。但是，你却忘掉了来时的路了，也忘掉了将要去的地方，你迷失了。”
也就是说，终极的美丽在目的地，所以途中的彩色，只不只是短暂的，不永恒的东西，始终是幻象。
“还有一种可能，你看到这里的山花漂亮，迷住了，看到远处还有更大的花朵，去追逐它，你就走岔路了，也许，那篷山花，长在悬崖边上。你因追逐而失足，堕落，就让你难以翻身，很有可能落入下三道的悲惨境地。”
我问到：“炼气还神，是属于哪种层次的境界呢？”
“佛教并不强调境界，因为所有境界，都是心的造作，都是不究竟的。而心无形无相，只有达到无心的地步，才算得上高层次。但无心，是没有境界的意思。但我们走在那漫漫长路，怎么可能没有风景呢？所以，有些客观的表现，还是存在的。听师父说，修这个法门，到了极致的程度，整个人要么变得非常柔软，身体是软的，语言是软的，目光是软的。要么变得非常刚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坚定感和神圣感。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
“那属于什么层次呢？”
“还早呢，那只不过是炼气化神的程度，也就是第二步。这个程度的人，可以把精神力量用来引导物质能量，但物质的能量，又可以变为精神上的享受。此时，这个人无论是从打坐到修行，身体和精神上的障碍就已经排除了。有的高僧，在此时，有可能独自在山上隐居，也有可能闭关自守，保持那一团元气。”
这我倒不太好理解。既然你的能量都已经冲击头顶了，难道还没有开智慧吗？
我问到：“此时离开智慧，还有很远吗？”
“对，离开悟很远。比如，你观想到观音菩萨的形象了，就好比看到一个榜样，或者提振了一些信心，或者说，观音菩萨有时给你说话，你等于有一个明师了。当然，这个明师是暂时的，并不能时时出现。”
“她出现的规律是什么呢？”
“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规律。她的本质是无形无相的，你所看到的，只是她影子之一，所以，从本质上讲，也属于幻象。但是，你毕竟得到了一个消息和依靠，毕竟知道，观音菩萨加持的力量，你有接受的机会了，这是很了不起的成果。但也是路上的成果之一。比如你在大海航行，虽然没到目的地，但毕竟看到了航标灯，不至于触礁，也可以保持方向的正确性。”
他所用的一个词，给我印象深刻，那就是“消息”。比如我们要到陌生的城市寻找网友，他的短信或者发来的手机定位，就是消息。有了这个消息，我就有方向和线索。如果没有消息，那就还在黑暗中摸索，很难前进的。
“莲花的开放，顶门的打开，偶尔的观音菩萨现身，都是好的消息。但不要过于沉醉，因为这只是途中风景。过来的大德们告诉我们，一切的风景都是暂时的幻象。空掉它，提升它，也有一套具体的操作办法的。”
“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要空掉它呢？哪怕拍个照片也好啊？美好的东西因为短暂而珍贵，为什么我们在此时不保留一下生命的光彩呢？”
“不行，因为你所追求的，是超越生死的事业，如果逗留在生灭的境界里，始终得不到解脱。”
是这个道理，解脱应当是完全无牵挂的状态。哪怕，这个牵挂，是美好的。
“这只是共法中比较初步的境界。我所说的共法，是指佛教与道教都有的共法。所以，这个层次属于哪个级别，你应当明白吧？”
他这一说，还提醒了我。即使这已经是上大学了，还只是基础课的境界，还没有到不共法的专业课阶段。当然，这相当初步。通识教育只是基础，而专业教育，才对你的高端技术劳动和职业有具体的作用。
“就是共法，还有提升的第三步，那叫炼神还虚，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估计，这一步，会更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