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外人在,对面的副柿长却高风亮节的摆手,“我们三菜一汤,干部标准了。我爷爷一直说,勤俭持家,节俭治国。每次出来吃饭,就总记着他老人家的话,不敢忘,不敢忘啊。”
江.老爷子都搬出来了,他哪还敢提什么极品翅2头鲍?
这话里来跟他提什么明镜高悬,既然知道周艳跟他是同学,这明镜又怎么高悬得了?难道是为了周艳跟云家争抚养权这事情设的饭局?
“江柿长说得是,我一定会上心的,只是不管是不是同学,这事情都得上心,总要判个合情合理才是。”林院的话回答得小心却又滴水不漏。
本就是个小包间,桌子也是四人座的餐桌,倒不显空旷。
江昭拿着普通泸州老窖晶亮透明的瓶身,指节看起来修长又有力,他一抬手瓶子便朝着林院长面前的酒杯伸去,林院长吓得赶紧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江昭也顺势站起来倒酒。
林院长端着酒杯看着琼浆玉液潺潺坠向他的杯中,诚惶诚恐,他是经历过那么多案子的人,早就老辣得很,可今天总让他无法平静。
江昭倒好酒,笑得很爽朗,压了压掌,示意林院长坐下。“林院长不要客气,按理你年纪比我大,倒杯酒那是应该的,你这一站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坐了。”
林院长吸了口气,明明觉得面前的人气场强大,可无法从他的面上看到压迫,心中惴惴难平,“江柿长这话太客气了,你亲自倒酒,我不敢当啊。”
江昭坐下,轻松道,“哈哈,有什么敢不敢当的,我们今天就是吃个便饭,没什么正事聊的,不是什么上级下级,这就咱们两个人在,私下里你还得把法庭上那些大公无私弄出来摆着啊?”
林局长哪里受得了江昭这般说话?一个副市面长在一个法院院长面前摆这样的姿态,换了谁,也只能心跳如鼓擂了。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慌乱,便叹了声道,“其实有时候哪能不想偏个私?但位置在那里,偏不得,大公无私是自然。”
江昭握着细小的精致的玻璃杯,举起跟林院长的杯子一碰,一口闷下,很是豪气,林院长赶紧也一口闷下,不敢落后。
江昭出言安慰,“嗯,我知道,你们法院也有法院的难处,这工作做起来也是劳心劳力。就像你开始说的,万事想判个合情合理,但有些事情,合了情合不了理,合了理不合乎情,哪能让人人都满意?所以才有个庭外调解,谁不想有个安生,对吧?”
说到这里,江昭有意的顿了一顿,抬眼看着林院长,缓缓道,“法院也不想天天处理一些家务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林院长心里豁然开明,他终于懂了,他官/场混到现在都快四十岁了,怎么会这么不开窍?
今天这顿饭分明就是江昭来给他提点了,周艳这事情,他袒护不得,不但不能袒护,怕是还必须得向着云家。于是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家里能处理的何必闹上法庭?”
江昭觉得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林院长应该都会有分寸了。便又开始说一些最近的局势,再不提那些法院的事情。
刘城载着江昭回到城北,还算比较早,这饭并没有吃得太久,回到家里摁了灯,换了鞋。
站在门口,看了看,倒还是那么干净,他喜欢家里干干净净的,整洁点,觉得哪里都可以躺才好。
躺在沙发上,闭着嘴,用鼻子狠狠的吸了口气,鼻腔里空空如也,除了房子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有些烦闷的坐了起来,动作粗鲁的扯掉自己的领带,吼了一声,“云叶儿!起来给我倒水!”
死丫头不是说下周才去上班吗?这么早就睡了,他回来连杯水都不知道给他倒。
见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将脑子里的酒精甩了甩,站起来就朝主卧走去,扭开锁,猛的一推,门便“镗”的一声往墙上的吸铁上弹去。
床/上整洁得很,哪里还有那死丫头的影子,几个房间都翻了翻,最后走到鞋柜处,拉开柜门,他确定了,她不在!
叶儿刚刚把弟弟司杰的床铺好,司杰洗好澡却一头扎进叶儿的房间,跳上床拉上被子就装睡。
叶儿听到动静,跑过去就去拉司杰的被子,“起来,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我不!我就要在这边睡!这边床舒服,凭什么好地方都归你!”
“那我们换房间!”
司杰一听叶儿这样强硬,便拉开一点被子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睛,“姐,我不要跟你分房睡,我还这么小,会怕鬼的。”
叶儿嘲笑道,“你会怕鬼?鬼都怕你!”
这时手机在床头柜上唱起了歌,叶儿走过去,拿起电话,来电屏幕上赫然显着三个字——下/流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