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寥寥几句,挂了电话,江昭觉得自己仁至义尽,欧阳妍觉得江昭薄情狠心……
轻絮下了床,走到窗户边的桌子旁,坐下来,闵宏生从佣人手中接过保温桶,打开,里面的花生粥飘出诱人的香气,生病期间很多忌口,不然轻絮想吃那种用明矾炸出来的油条。
有毒是有毒,但是吃一点点没关系,偶尔解解馋,关键是那种添加了明矾的油条炸出又松又泡还很香。
闵宏生从轻絮生病后,凡事都想亲生为她做,想着那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刑侦的说,这样开车的方式,是自杀性的。
自杀!
闵宏生当时眼泪就流出来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能满足轻絮,他甚至从不忍说她一句重话,她要什么给什么,她不要的他也给,他甚至这几年对这个女儿比对儿子还要好。
自杀!
他实在想不通女儿为什么要自杀,念着她和她妈妈曾经那些苦日子,又想着刑侦说的那些话,心疼得整夜整夜睡不好。他亲自照顾她,弥补曾经的自己亏欠过她们母女的岁月。
后来他细细想,女儿至今不肯改姓,只要一提就会翻脸。或许是对她妈妈的感情太深厚才抱着柳姓不肯丢,其实是自己太主观了,女儿那些过去,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就没有参与过,劳心劳力的都是她妈妈,她又怎么会愿意跟他姓?其实她姓柳挺好的,真的挺好。
他不想再跟她提改姓的事情了。
把粥装好递到轻絮手中,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确定重新端回自己手中,说,“哎呀,爸爸给你吹一下。太烫。”儿子小的时候,他也喂过饭的,可是这个女儿,他从来没有带过她一天,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轻絮对闵宏生的关爱一向都是当成空气的,抢过他手中的碗,自己低头吹起来,“这点事我都做不了,还不如撞死拉倒。”
闵宏生差点把她当成闵子凯一巴掌拍到头上去,可是手刚抬起又顿住,“快呸快呸!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准再说。”说完扯了扯轻絮的耳朵,嘴里念着,“碎碎,碎碎,耳朵扯扯,没多大事。”
轻絮拍开闵宏生的手,“迷信死了,让我吃饭啊。”
“好,你吃,我找护士拿份今天的报纸看看,今天周五了,顺便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出去走走,爸爸带你出去走走。”
轻絮没说话,闵宏生便按自己说的去做了。
只是后来把报纸打开看了,便开始吃惊的自言自语,“哎呀,真是老天有眼,江昭这次是完蛋了,也不知道惹到谁了,居然这么背,跟欧阳家那丫头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到一起。”
轻絮转过头来,“你说什么?江昭和欧阳家的那丫头?”轻絮对海城这些名媛什么的并不熟,她跟这些人不合群,合不了群,她也不想融入,更不想打听。
“对啊,图文并茂,可不是撒谎的。”
闵宏生把报纸拿过去给看似很有兴趣的轻絮看。
轻絮不看还好,一行行的看下来就有些炸毛了。“这还了得了,江昭这才和叶儿姐姐结婚了几个月啊?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叶儿姐姐是死的吗?昨天晚上?病人才醒来多久啊?就跑去跑旧清人滚到一起了?江昭这家伙我倒是看不出来,还是这么顶坏的,我还以他挺关心叶儿姐姐的。”
“江昭这种男人看不透的,你不要被他给蒙蔽了,爸爸跟他可不是一条线上的。”闵宏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巴不得江昭垮掉,不然的话,江昭站在云家那边,以后的事就难弄了,毕竟云家倒-台,闵家是出了力的。
“我才不管你的那些事,我得去找叶儿姐姐。”轻絮把报纸一卷,站起来。
“轻絮,你饭还没吃完。”
“等下回来吃。”轻絮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去了隔壁,这时候还有些早,敲门的时候,叶儿似乎还在睡,没有应轻絮,医院的门,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般来说是不会上锁的,要方便护士随时随时的进来检查。
轻絮敲了两声,没人应就自己推门进去。叶儿果然还睡着。
轻絮的性子藏不住什么,也不管叶儿是不是有病,两下摇醒,直接把报纸支到她面前,“你还睡?你还睡得着?你老公都偷=人了,你还睡得跟猪一样!”
叶儿被轻絮推得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昨天晚上太累,后来又吃了些药,这药吃下去倒是不要紧,一身都乏得不堪,沾床就想睡,想起床腿跟灌了铅似的,硬是不想从床/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