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放假的最后一天,午饭后曾二峰便拿着行李包想回工地去,但被陈松拦住了。
“材料还没送到呢,明天开不了工,你回去也没用。”陈松早上的时候跟负责人通过电话,知道现在情况进展到哪个地步,也因此他想让曾二峰留下,顺便把伤养好了再走。
“就这哪还称得上是伤?我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贵。”曾二峰不以为然。
“那也不行,你这是因为我受的伤,必须养好了再走。再说了,你头上缝的针再有三天就要抽线了,到时候我得陪你去。”陈松夺过曾二峰的包放回卧室,坚持让他留下来。
“不就是抽个线吗,又不是大姑娘家,陪什么!”曾二峰有点别扭,从小到大他生病都是一个人去村里的卫生所,独来独往的习惯了,现在陡然间有人跟前跟后的要陪他去医院,而且还是个跟他一样的老爷们,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但这其实也算什么事,想想一会就过了。最关键的是他这两天闲着特难受。
以前他要么就是在工地干活,不干活了回家就捯饬他的几亩地,从来就没有说哪一天是正正经经的闲坐着喝茶聊天唠嗑的。所以真闲下来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回家去捯饬他的地。
跟孙艳丽结婚三年半,这是他第一次跟她红脸起争执--如果那能算是争执的话,然后他用他仅存的自尊和骨气带着所有的行李离了家。他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回去,就算是现在也一样。虽然他并没有如老田期望的那样跟孙艳丽提起离婚的事,但是他觉的以孙艳丽对他的厌烦和排斥,以他对她的失望和灰心,他们俩离走到那一步也已经不远了。
晚饭两个人在外面吃了两碗牛肉面,这次曾二峰坚持要付账,他觉得不能仗着那一点的恩情老是让陈松掏钱,本来自己住在别人家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每次吃饭还要人家请,那他以后就没脸再见陈松了。
因为时间还早,两个人便溜达着去附近的电动车专卖店逛了逛。
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一辆中型面包车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徐徐跟随着。
刘胖子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上接电话。
“进去后先找现金和银行卡.......”
“什么?没现金?那银行卡呢?找到两张?”
“有台笔记本电脑?拿走........”
”还有什么?没值钱的了?“
挂了电话,刘胖子抬头对着不远处的两道人影骂起来,“这他妈就是两个穷鬼,家里竟然一点值钱的都没有。”
“刘哥,什么时候动手?”后面坐着的一名脸上带疤的平头青年开口问。
“等他们俩从店里出来,看旁边没人就上。”
............曾二峰坐在店里看陈松一本正经的跟售货员讨论电动车,那态度俨然像十足敲定了要买的,但其实进来之前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买这个牌子的。
曾二峰觉得好笑,他怎么就那么会装会喷呢?
直到九点半店里要打烊,陈松才笑着跟售货员小姑娘挥手再见,并且还说明天中午来取车。
“怎么?改变主意了?买这个牌子的?”曾二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