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刘奇被步练师给赶了出来。
她现在,正是危险时期,情绪有些不稳。
虽然心里,也念想着刘奇能够继续待在她身边,但是,去岁,刘奇便纳了蔡琰,她却不能让那位知书达理的姐姐独守空房。
夜黑风高,江面上仍有波涛翻滚,一艘龙舟扬帆而来,摇桨的频率很快,时而有浪头涌起,撞在船头,飞溅大片雨珠,洒落在甲板上,又有水鸟低鸣,断断续续,如同夏蝉冬虫,船上还有拿着水龙炮的军士,他们手中的竹筒是用大号的竹筒制成的,一人瞄准,一人发射,竹筒可从江水中取水,“咕噜咕噜”,吸得很快,喷射而出,犹如一条水龙,奔流之下,狂暴的冲势,瞬息间便可将船上的火苗浇灭。
“呼”,刘奇将身上的蔡琰搂进怀里,两人呼吸缓缓趋于平静。
“出殡之后便如此乱来,将军此次,却是有违礼法。”蔡琰伸出一只玉指,在刘奇胸膛上画着圆圈。
“想来,父亲九泉之下,亦是期盼着吾能开枝散叶,如今练师已是临盆在即,琰儿就不想为为夫诞下一儿半女?”刘奇伸手捉住她作怪的柔夷,轻笑道。
蔡琰顺势将头靠在刘奇胸膛,“妾身自然想的。”
“那何不趁此春宵一刻,再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说着,刘奇便要翻身上马。
“夫君莫要作怪,妾身白日里,见着吕氏女子于后院亭中会见那广陵太守陈登,却是争吵一时,她回屋之后,却是哭了许久。”
刘奇微微一愣,“管她作甚,吕氏女子不过客居于此,改日就会回返徐州,与吾等何干,吾这一月,难得在你房中待上几日,何不趁此良辰,遂了你的心愿。”
“夫君当真要放吕氏女子回返江东?”蔡琰推开刘奇,坐起身来,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啪。”刘奇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丰腴所在,“莫要僭越。”
蔡琰顿时低头,眼中浮出几分娇羞,“妾身只不过是听闻,那温候有意将女子嫁与夫君。”
刘奇哑然失笑,“断无可能。”
蔡琰满脸疑云,“这是为何?”
“温候吕奉先,当年虎牢关外,何等雄姿,如今坐掌徐州,世人皆道他沉迷骄奢淫逸,心志已失,但他为罢兵而将其女嫁与袁公路长子,亦是正妻之位,又岂肯让其女为吾滕妾?”
“可幼平将军吕氏女子擒来,却是安置于夫君后宅,如今居住已有数日之久,夫君可知坊间传闻?”
“坊间何来传闻?”刘奇面色一惊,随即微微挑眉,“莫不是那陈登……”
蔡琰捂着樱红小嘴娇笑连连:“有人白送妙龄女子入府,莫非夫君还推三阻四不成?”
刘奇平躺在榻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帷帐顶部的花纹。
“若当真如此,那陈元龙究竟意欲何为?”
“或是温候有意让其女与夫君成婚,徐州、江东,共结秦晋之好呢。”
“如此,明日,须得再次召见此人。”刘奇答道。
“听闻徐州陈氏一族,历代仕官于各地,那陈元龙,乃沛相陈汉瑜之子,陈汉瑜叔父曾为灵帝擢拔为太尉,有子二者,一为陈琮,曾任汝阴太守,为袁术所执。”
蔡琰直视着刘奇,“其兄陈瑀,为吴郡太守。”
刘奇眼皮一跳,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