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乃是黄射的亲卫,他们拿着丈长的军杖行至近前,看了一眼赤着后背的甘宁,几乎咬牙鼓足所有气力,便一杖砸下。
“嘭”一声巨响,甘宁疼得面色发青,却紧咬牙关,默不吭声。
“嘭”
“嘭”
紧随其后,同时行刑的,还有甘宁麾下一百八十七名锦衣众,他们之中,也无人吭声。
“都是好样的。”甘宁心中暗暗鼓气,但后背与臀部所在,陆续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却让他双眉拧成一片。
他心知,这次行刑,这两人绝对想要了自己半条性命,不仅不会留手,还会下重力。
四十杖,他已经听到不少沉闷的哼声,当他受完八十杖,在旧部搀扶之下站起身来之际,身后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不远处一些看守大营的士卒看得触目惊心,心中一片惊惧,看着甘宁的眼神,亦是敬畏不已。
“将军,原本有伤在身的何五、老六他们……已经被抬下去了,弟兄们都是好汉,没有一个吭声的。”
甘宁微微点头,随后,便有行军郎中来到近前,为他们在后背涂上药粉,随意用布条缠住之后,便有军士上前,将一行人全部带走。
“将军,吾等该如何是好?”走在甘宁身侧的亲卫有意靠近甘宁。
“稍安勿躁。”甘宁心中惦记着苏飞的叮嘱,此刻后背伤势严重,他也不剩多少气力,只能暂时隐忍。
“磨磨唧唧作甚,莫不是想窜通?”走在他身后的军士用枪杆砸了一下甘宁后背,立即便有数十名锦衣众冲他怒目相视。
“怎的,想叛上作乱?”小校冷冽一笑,眼中满是嘲讽,押送这些人的足有千人,倘若他们敢作乱,可当场将其诛杀。
他坚信,若是自己擒杀了甘宁,必会得到少将军重赏。
“快,走。”
很快,甘宁等人便被压到了水牢。
看着眼前大半泡在水里的木制牢笼,甘宁面色一变,“吾等有伤在身,如何能浸泡于江水之中。”
“不过一贼厮,下狱之后,不日便要问罪,汝还敢挑挑拣拣?”小校冷笑一声,随手将甘宁推进水牢,“汝等若忍不得,那便知会本将军一声,本将军自会禀报少将军,只要尔等乞降,少将军自会宽恕尔等。”
“痴心妄想。”
“吾等誓死追随甘将军。”
眼看着上百人扯着嗓子怒吼,那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充满杀气,小校脖子一缩,“快,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将这些叛逆押入水牢。”
“嘶……”
“好痛”
一时间,十几座水牢内,接连传来惨叫声。
江水虽不比海水,但他们身上刚涂了药,此刻被水一浸泡,药性全无之外,便是伤口也会在数日之内腐烂。
黄射此举,非是责难他们,而是想要了他们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