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军大营,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人影幢幢。
“苏飞,汝还有何说?私下与那贼厮甘宁窜逆,更是伙同营中战将邓龙,泅水毁水牢纵敌,汝,该当何罪?”黄射脸上写满了猖狂和得意,今日,他可借甘宁之事,夺了苏飞这江夏都督之职,将刘表安插在江夏军中的武将派系给一举清理掉。
“残害忠良,不识良玉,黄射,汝有眼无珠。”苏飞冷然一笑,自觉罪责难逃,反倒是挣扎着站起身来。
“跪下。”他身后的军士抬脚踢了两脚苏飞的腿弯,苏飞咬牙挺住,仰天大笑:“黄射,枉汝父子还出自荆襄黄氏,却自取灭亡,甘兴霸乃当世勇将,汝等拱手将其送之门外,他日,破江夏者,必是吾兴霸老弟矣。”
“嘭”看押苏飞的军士一记手肘落到他的后背,苏飞吃痛之下,冷不防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苏将军。”跟在身后,披头散发的邓龙满脸激动,“少将军,汝迫害忠良也罢,苏将军为江夏都督以来,尽皆听命于汝黄氏父子,从未有过异心?还请少将军开恩,饶苏将军一条性命罢。”
黄射眼中满是轻蔑,“邓龙,汝与苏飞狼狈为奸,已自身难保,还敢为他求情?”
“来人,速将邓龙拉下去,斩。”
邓龙满脸惊恐地看了一眼黄射,“少将军……汝阵前斩将,是为不详啊。”
“邓将军,一路好走。”苏飞背对邓龙,满脸痛苦,却被两名军士死死按着,身上又有枷锁在身,无法挣脱。
“啊……”不多久,营门外便传来一声惨叫。
苏飞双目紧闭,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是畏惧胆颤,反而是为之愤慨。
白日里,邓龙还为江夏黄氏父子上阵领军厮杀,夜里,便为其构陷,残忍杀死。
这等不仁不义之主,他心里也浮出几分悔意,自己是否应该在不久前随兴霸一起离去呢……
“嗒嗒嗒”一名军士双手端着木案入内,案上,赫然便呈着邓龙那虎目瞪圆,满脸不甘的头颅。
“邓将军”,苏飞悲痛欲绝,亲眼目睹部将惨状,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黄射,“淬”的一声,一口唾沫直接隔着几步外,准确地命中黄射的衣袍。
“黄射,汝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嘭”,黄射满脸暴戾,上前一脚便将苏飞仰面踢到,他随手抽出腰间长剑,“苏飞,既是汝自己找死,那么,就别怪吾不念汝吾君臣之谊了。”
“吾苏飞,只是州牧大人之臣,何时成了汝黄氏父子之臣?黄射,要杀便杀,莫要废话,邓将军黄泉路上还未走远,某大可去寻他。倒是汝黄氏父子,他日怕是战死疆场,无人愿为尔等收尸,只能弃尸荒野,为鸦啄,为狼啃,为鱼吞,为虫噬。”
“逆贼,受死。”黄射猛地高举长剑,对准苏飞的脖颈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