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束手就擒罢。”张飞用蛮力将倒地的战马拉起身来,抬矛一刺,竟是直接刺中了吕布的咯吱窝。
“张翼德,吾不过虎落平阳被犬欺,汝等三人,却甘愿做那曹贼奴仆,莫不怕折了尔等脊梁骨吗?”吕布仰天大笑,左肩发力,一手抓住矛杆,右臂的方天戟,已经重重砸下。
张翼德头顶一黑,便看到一道寒光率先赶至,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吕布,吾等兄弟三人,都是为汝所害,汝恩将仇报,此刻还有脸教训吾等,该杀。”关二爷面色涨红,眼中怒意如火山熔岩般伴随着长髯起伏。
“吕布,黄泉路上,可莫要再乱认义父矣。”刘备叹了口气,双股剑猛地朝着吕布身侧刺来。
“铛”一股巨力,从吕布手臂传来,竟是猛地将关羽的长刀挡开,他临死之下,竟是竭力反击,便是座下的赤兔马,也感受到了马背上的主人此刻暴躁的心情。
“嘭”乌云踏雪,吃了一记敏捷的兔蹬鹰,朝后一仰,吕布任凭长矛从自己的伤口抽出,带来阵阵剧痛,他反手一挥,手腕翻转之间,铁戟已经护住身后要害,将头一低,只是后背多了两道火花飞溅,他已是解开生死危局。
“喝”吕布双臂持戟,力大无穷,直接挑开关张二人羞恼之下的夹击,抽身挥戟逼退刘备,勒马朝着军阵中退去。
“追”关张二将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拨马。
反倒是刘备有些犹豫,也正在此时,一声大喝从中军传来,“司空有令,擅自放走吕布者,军法处置。”
刘备面色一苦,只得率军追杀吕布。
“温侯”,不远处,臧霸越杀越是心急,但他被乐进、曹洪死死缠住,自保足矣,哪里能轻易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布被刘备三人率军追杀,狼狈逃窜。
远处,正和许褚厮杀过五十回合,渐渐占据上风的吴宪亦是得到刘奇传令,“将军,主公有令,命吾等全力驰援温侯。”
吴宪面色微变,“吾已知晓。”
言罢,他双臂抬枪,将许褚的长刀挡开,虚晃一枪,逼得许褚不得不勒马后退,也正在此时,吴宪勒马朝着远处冲去,“全军进击,驰援温侯。”
当吴宪杀至臧霸军阵旁,这才发现,吕布已经脱离了战场。
“曲阿将军,温侯往东北方向而去,吾抵挡追兵,汝且前去驰援。”臧霸感受着长刀上来自乐进的压力,沉声喝道。
曲阿并未出声,他看了一眼四周逐渐围过来的曹军,吕布麾下兵马不过数千,厮杀一阵,此刻到处都是溃兵,十有八九都阵亡于方才一战。
至于臧霸的泰山兵,更是不如乐进、曹洪麾下精兵,此刻若非是孙观、尹礼、吴敦三将各率一部人马苦苦抵挡,怕是早已溃败。
曲阿心知臧霸之勇,若是他撤离,此人必会兵败。
当即开口喝道:“温侯此去,往司吾,吾军太史慈将军与樊能将军已率两万精锐攻打司吾,此刻必会驰援。”
“如此甚好。”臧霸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却不知,此刻司吾所在的战场,早已是尸横遍野,两队人马,一逐亡西北,一掩军追杀。
泗水之上,刘奇已无兵可派。
此刻,得命北上的张纮正陪着诸葛瑾站在刘奇身后。
“主公当真欲发兵救援温侯?”张纮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条由徐州兵把守的船只,此刻,吕布家眷正在船上。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刘奇似乎并未听到张纮之问,反倒是嘴里吟出一句诗,在张纮和诸葛瑾面面相觑之际,刘奇突然回眸看了一眼张纮,“子纲以为,是否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