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蔡瑁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立即遣快马传报州牧,本将军将于今夜子时,率战船渡江,强攻武陵。”
“喏。”
蔡瑁再看了一眼立于不远处的蔡中、蔡和,“汝二人立即下去准备,命水师之兵,早些安寝,子时之前必要严阵以待,子时之后,命汝二人为先锋,以快船抢岸,不得有失。”
“喏。”二将对视一眼,立即下去准备。
“张太守、张虎将军,吾以备下战船接应汝之步卒,还请二位随吾战船,一同攻入武陵。”
“喏。”张允并未再阻止,方才周泰之兵,或许蔡瑁能以荆襄水师胜之,但绝不会大胜,凭白会得罪江东,此刻江东已得长沙北地八县之地,倘若落人口舌,怕是此地再难逃回。
张允心中还保留着讨还长沙的希冀,只是,他没有告诉蔡瑁,否则,蔡瑁会义正言辞地喝斥他,刘奇,必不会归还长沙诸县。
夜幕渐渐降临,蔡瑁独自在帐内用饭,他没有回返江陵太守府内,渡江之战,被他极为重视。
他方才已派出传令兵往江夏一行,结果,在半途便遇到了江夏的传令兵。
“太守大人,是王威将军的传讯。”
蔡瑁伸手打开竹简,双眉微皱:“江东水师竟是昨夜便过寻阳渡口,江夏水师,经寻阳一战之后,也有沿江巡视只能,无出击之力,黄祖此人竟如此可恶。”
蔡瑁猛地将竹简拍在岸上,他忧心对岸形势,吕蒙已攻取长沙北地数县有半日之久,为何他在长沙的细作,还未回报长沙战况?
“莫非是沿江封锁……”蔡瑁在堂内踱步,“桂阳太守李叔坚,长沙郡丞桓阶所部兵马,足有万余,便是刘磐所部,也不能一击即溃,此番张羡亲率大军与彭虎对峙,吕蒙之兵何在?”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莫非,吕蒙小儿已率军南下,直取零陵。”
蔡瑁面色一片惨白,零陵空虚,原本刘表和张羡任一一人派兵入内,便可得此郡,如今却因张羡先攻攸县刘磐大营,此郡几乎无兵可守。
“如此,吕蒙便可以攻取零陵之后,自镡成北上,避开戍守汉寿的张羡……这厮,好狠辣的眼光,竟觅得如此良机。”蔡瑁心中一片慌乱,这时,张允、张虎等将却纷纷走入他的帐内。
“将此,此刻距子时尚有两个多时辰,将军不若少歇一会儿。”张虎抱拳一礼道。
“周泰今日率水师而来,便为武陵,却突然撤军,其中必有蹊跷,二位且看。”蔡瑁一指悬挂在帐内的地图,将方才他心中所想一一指出,顿时,张允和张虎面色变得一片惨白。
“莫非,吕蒙出兵,便是为取吾荆南四郡不成?”张允一脸震惊,“他怎敢如此?吾荆襄尚有数万雄兵,攸县、苍梧亦有吾荆襄之兵,此番刘奇进攻交州,大部兵马已为士燮牵制,他怎敢再犯吾境?”
蔡瑁没空向他解释,指了指渡口所在,“立即传令众军,亥时一过,即刻出兵。”
他刚刚已经得了汇报,周泰之兵,已经撤入下游五十里外,短时间之内,他所部水师渡江,已无须担忧周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