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看了一眼眼前长髯黄脸战将,沉声喝道:“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准汝一百五十步射靶之请。”
“多谢将军。”马忠丝毫不敢托大,眼前的张承,已在淮南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声名,乃是徐州司马太史慈的信赖的副将。
“此将,便是马忠?”
“听闻此人曾率二十兵卒,护送毛孝先数百里进长沙。”
“主公看重其人,是因他在淮南之战,身先士卒,每逢战阵,誓毕先登拔旗之勇。”
话音刚落,场上弓弦连响,箭矢应声稳稳地落在箭靶之上。
“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步射十分。”
话音落下,全场响起惊呼,此人,竟然能在这么多的大将亲信部曲和名将之子中拔得头筹。
随后的骑射,马忠十分,朱然九分,樊艾八分,纪水七分……
很快,一份简报便呈至看台前,张承朝着台上太史慈拱手一辑,“禀报司马,此番武试·马步射一科,头名者马忠,次者朱然,樊艾、纪水等人再次之,过此一科者,有一百二十七人,仅五人马前失蹄,落榜。”
太史慈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勋,“子台将军,接下来这武经一科,便交与汝了。”
“喏。”
——
半个时辰之后,在校场正前方,已经摆上一百二十七张长案,刘勋安坐于看台之前,面对众人,腰板挺得很直。
“吾乃豫州刺史刘勋,乃武试第二科主考,汝等于郡学、州学所学,皆以笔墨书之即可,莫要疏忽大意,夹带舞弊。”
“喏。”众考生轰然应下。
试卷只有一张,是铺到案上木板上的一张宽纸,此刻纸上,印刷着密密麻麻地小字。
题有十道,每题一分。
前面六道都有选项,隶书“壹”,“贰”,“叁”,“肆”。
太史慈看着正襟危坐的这些少年郎,面上带笑,“吾军中将校之中,识字之人不少,但能书者,却是罕有,场下这一百二十七人,俱能书自家姓名,但若是让他们如文吏一般长篇大论,亦是强人所难,这前面六项,只得是命文吏为考生宣读。”
“善。”几名战将都点头称善,的确,场中这些考生之中,如樊艾等扬州系的兵将,已在州学郡学读书习字一二载,他们在默武经这一科,有着天然的优势。
如朱然、纪水、马忠等将,或是家世渊源,或是有私塾小灶,亦能赶上进程。
其余从军中底层擢拔上来的都伯、军侯,大多只能书自己姓名。
“主公之命,也并非让军中将校皆能高谈阔论,书治军之策,只需读懂战报即可。”回到座上的张承亦是笑道。
“仅是武试一途,君侯亦让吾等大开眼界,这默武经一科新规,自然是极好的。”
眼见着一名书吏拿着试卷走到场中,台上几人也各自收声。
“春闱武试·默武经一科,多选第一题。”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汝等独领一军时,若粮草短缺,为将者,当如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