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参军,当真料事如神矣。”李严轻声叹道。
“将军,这汉纸后面还有字。”
李严闻言,立即将纸张翻转过来。
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若败,则率轻骑,再攻房陵,可取之。”
“传令,命伤卒原地待命,一人双马,所有人,随吾渡河,攻取房陵。”
“喏。”陈应抱拳一辑,勒马行至军前,环视一眼身后的军阵,“伤兵出列,让出战马退后沿河扎营。”
不多时,八百三十骑,一人双马,踩踏着冰凉的河水,往房陵而去。
同一时间,踩踏着一处斜坡上的斥候满脸惊愕地看着朝着房陵而来的大队精骑,“去而复返?江东军竟然去而复返?可是陈将军如今已前往驰援,城内只有伤卒和精壮镇守……”
“快去禀报陈将军。”
“来不及了,江东军一人双马,过河之后,盏茶功夫就能冲到城下,昨晚城内血洗一场,士族刚镇压下去,但仍有江东军细作和蒯祺留下的残部,若是此刻趁机作乱。”
“且先回返城内据守罢。”
“驾”
“驾”
两骑快马从斜坡俯冲而下,很快便被察觉。
“禀报将军,房陵哨骑已察觉到吾军动向。”
“此去,若陈到在城内,吾等大可与其拼杀一阵,同样一人双马,吾等还可逃回筑水以南,若能攻下房陵,吾等便可将功赎罪。”
“喏。”
盏茶功夫,杀至城下,李严持刀上前,怒指城头,“吾乃江东大将李严,房陵城中父老,还请速速打开城门相迎。”
城头上,陈到留下的老弱一脸忌惮地看着城下的大队精骑,骑兵不能攻城,但此刻城头上的弓弩不过百来张,为首的军侯一脸忌惮地看着四周的精壮,他们之中,难免有人还心向江东。
“站住。”他目光一抬,便看到了往城下走去的一队精壮。
“大敌当前,尔等莫要懈战,且拿起刀兵,回到驻防岗位。”
一行精壮看着扶刀走到跟前的军侯,为首一名憨厚的长者满脸叹息,“军侯,非是吾等不肯出力,城外可是江东军啊。”
“江东军又如何?方才那一千精骑为陈将军全歼,此刻城外的尸骨焚烧的烟火未尽,尔等俱都看在眼里,如今城下亦是大队骑兵,吾军只需以弓箭压制即可。”
长者一脸叹息,“军侯,汝又何必执迷不悟,汝吾皆知江东军强盛,城中汝旧部不过百伤卒……”
军侯面色惊变,“汝若要投敌,吾便先斩汝首级。”
“锵”军侯抽刀出鞘,几乎一瞬便斩向长者脖颈。
“哧”刀刃还未落到长者脖间,军侯浑身一颤,一把带血的刀刃直接从他前胸透出,他瞳孔中的神采迅速消失,手中的刀刃也失去了力道,“哐当”落地。
在他身后,一名都伯举着刀刃,看着起身朝他扑来的大队军士冷然喝道:“吾乃江东吴卫队率侯正,吾江东十万大军兵发南郡,房陵城矮,城外旷野无险可守,诸位何不随吾打开城门迎江东军入城,共享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