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光武帝时,五溪诸部联合一处,击败了马援呐,那人可是当世名将,便是如今,亦被五溪诸部视若神明的存在。
当然,其实各部精夫也都知晓,那人是劳累积病拖垮的,为五溪诸部所败,不过是他们脸上贴金而已。
自那以后,五溪诸部虽然出兵攻掠附近的县城,却从未和大汉集结的数万大军正面抗衡过。
他们明白,大汉败一阵,折损数万之兵,顷刻间还能聚集这么多的军士卷土重来,而他们只要败了一阵,便是身死族灭。
好在天下大乱,如今各路诸侯已无暇顾及他们。
当来自各处山林的五溪诸部在长江南岸汇聚之时,北岸之上的朐忍城墙上,严颜已经披甲登城。
“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传令吧,出城列阵迎敌。”
“将军,敌军势大,吾军有长江天险,还有城墙可据守,为何要放弃地利,出城迎战?”
严颜苦笑一声,“他五溪诸部大张旗鼓而来,便是为了告诫老夫,若不与其正面一战,怕是他们遣散各部,攻掠巴郡诸县,到时候,吾等才会更为头疼……”
“将军可有几成胜算?”
“此战,必胜。”
“咔咔咔”伴随着城门大开,大批身着甲胄的军士手持盾牌出城,对面踩着竹筏蚱蜢的蛮兵也登上北岸。
“报……王,汉人出城迎战。”
为首的高大壮汉立于王旗之下,眺望着远处那一面“严”字战旗,“走,今日斩了严颜,吾五溪诸部可瓜分巴郡各县,到时吾等割据一郡,亦可上表汉人天子,受那汉人官衔。”
“哈哈哈,王所言极是。”
“王,此战以吾辰溪一部为先锋如何?”
“王,此战沅溪请为先锋。”
王摆了摆手,“都莫要再劝,本王统帅诸部,今日一战,全军压上,取汉人太守严颜首级者,便可独得一县。”
闻言,一众头领纷纷大喜过望。
不过一个时辰,长江北岸,笙旗蔽空,战鼓于百余步军阵后方一字排开,战鼓声静止,而两军阵前的一众战将也一字排开。
隔着几里外的山林之中,一行二十余名身披着甲胄的身影立于高处,眺望着江北的这一战。
“严颜所部两万悍卒,皆是被他从巴郡各县调遣而来的精锐,老弱全无,俱是悍勇;蛮兵各个骁勇善战,此战却是五溪诸部齐出,足有三万五千之众,都督以为,孰能取胜?”尹礼赶到鱼复大营已是黄昏时分,他为桂阳都尉以来,大多时候都是在城内训练新卒,任由黄忠率军出击,剿灭各处山贼、蛮寨。
“严颜当胜。”蒯越眯着眼说道。
黄忠踏前一步,凝视着那面“严”字大旗,“严颜以精骑为前阵,以刀盾兵护住两翼,以长枪兵列于中军,此战其部精锐当一往无前,五溪蛮兵多持木盾长矛,甲胄亦是藤甲、骨甲居多,一鼓作气,只要能擒杀自贼首,当可胜之。”
“杀啊。”也就在黄忠话音刚落之际,战鼓震天动地的响起,那居于将旗之下的严颜策马出阵,带着身后汹涌的汉人大军踩踏着大地,带着烟尘滚滚杀向对面。
“儿郎们,杀。”五溪蛮各部,在山林中厮杀,从未败过阵,如今在这旷野之中,他们也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