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丘袁军大营,连攻东海郯县两月未克,袁谭这段时日以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
“曹操又败一阵,他竟命许褚那莽夫统军,如何能敌得过徐庶太史慈。”袁谭将手中的战报摔在案上,“尔等且议议,该如何攻破郯县,如今吾军已在这座城外待了两月,寸步未进,那臧霸当真如此难敌否?”
“非是臧霸善守,而是那张辽一直在侧翼以小部精骑牵制,吾军每逢连日攻城,疲乏之时,此人必能在侧翼给吾军致命一击。”堂下一人抬手一辑开口,袁谭闻声看去,正是他帐前如今为数不多的谋士辛评。
“张辽固然难以对付,可那陈宫也非善与之辈,吾军攻打郯县以来,此人多以智计破吾等良策,若非是他镇守此处,怕是吾等早已攻下东海附近诸县,将郯县团团围住。”坐在袁谭下首的乃是早年便有意扶持袁谭为大将军的郭图。
“吾军六万大军,臧霸、张辽所部合兵一处才三万,吾等亦不必另寻借口,若是再有一月攻不下东海,吾军便撤回青州罢。”袁谭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借着六路大军讨伐江东之际,率军南下,正巧也避开了袁绍相召诸子回返邺城之事。
他本想着携大胜之势而归,让袁绍为之侧目,未曾想,如今徐州战事却陷入了焦灼。
郭图和辛评对视一眼,后者主动起身,“世子,吾军或可遣使命屯守任成国的张郃、高览率军南下,配合吾军攻击高顺所部。”
袁谭双眉紧锁,“如今曹操主动撤军梁国,怕是那徐元直已率军北上,他若欲遏制吾军咽喉,必进占彭城国,到时,他往西北可攻曹操治下郡县,往东北则可攻打吾军侧翼,那张郃、高览二人,本是背主之徒,吾焉能信之。”
郭图轻叹一声,“早年仲治与那张郃、高览亦有交情,不若汝便出使任成国罢。”
辛评起身朝着袁谭恭敬一辑,“评愿为世子奔走。”
“如此,便有劳仲治矣。”袁谭目送辛评离帐,正欲开口,却见一名军卒快步闯入帐内,几步行至近前便单膝下跪,“报……禀报刺史,琅琊国沿岸狼烟告急,江东大批战船沿海而上,船上满载兵卒军械,战船约五百余艘,延绵二十里。”
袁谭猛地站起身来,“五百余艘?江东军何来这么多战船?”
他看了一眼帐内文武,“此前本刺史不是已命快船沿海巡视,为何未曾察觉江东水师?”
郭图轻叹了口气,“想必是东海岛礁太多,江东军早以战船载着军士藏匿其中,此番江东水师大张旗鼓,五百余艘战船沿海北上,偷袭吾军后路,至少筹谋数月之久。”
“五百余艘战船,可全是江东车船?”
“正是。”
袁谭双眉紧锁,“那得有两三万之兵。”
“除却随船民夫、船夫,当有两万可战之兵。”郭图一手抚须,“只是不知他们是攻取琅琊国北部诸县还是欲往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