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脱去鞋与袜子的纤足被蹲下去的汤思退捧在手心,指着那红色的脚趾甲对石烈志说道:“最好的花瓣儿加入了名贵的香精,而后缠在足上七天七夜,比起寻常女子染红的指甲来,就是她们连脚都是粉嫩有余,整个临安城,怕是除了她们,便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此美妙绝伦、让人兴奋的女子了。”
石烈志显然并不相信汤思退的话语,同样是蹲下身子,随便抓了一只脚,粗鲁的脱去了鞋袜之后,捧着那一只秀脚仔仔细细的观赏着。
就在石烈志嘴里啧啧称叹之余,只听见旁边的汤思退说道:“石大人不妨闻上一闻,是不是连她们的秀足,都带着一丝的花香儿味道。”
说完后,汤思退率先捧起一只脚,放在鼻尖一边嗅一边陶醉着道:“难得啊。”
“妙!还真是绝妙!汤大人不愧是有心人啊。”石烈志学着汤思退的样子,同样是捧着一只脚闻了闻说道。
一边的汤硕跟汤鹤溪,看到石烈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后,心里头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二十名女子,可谓是汤思退养在后院里的宝贝,平常时候,就是连汤硕与汤鹤溪也是难得一见,也只有在节日之时,或者是汤思退心情极好、或者是极差的时候,才会让这二十名少女中的一半,为他们起舞吟唱。
看着石烈志满意的起身,搂着其中一位少女,而后回到座位上之后,汤硕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羡慕。
“汤达人可知我这次出使贵国,在嘉兴丢失了东西,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吗?”石烈志把玩着少女的手指,很好奇花瓣儿是怎么把那指甲染成红色的。
汤思退微微一愣,随着一挥手之后,整个房间里,除了石烈志跟怀里的少女,以及汤硕父子外,便再无任何人,这才缓缓开口道:“不知石大人可否先告诉汤某,贵国到底在嘉兴丢失了一些什么东西,如此说不准我还能够猜上一二来。”
石烈志握着那少女的手,目光从少女的粉颈缓缓转移到汤思退的脸上,看着汤思退那枯井无波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才凝重说道:“当年被我大金掳去北地的赵宋宗室。”
汤思退显然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只是神色平淡的笑了笑。
而在旁边的汤硕跟汤鹤溪,如同一块儿巨石投进了心湖一般,随着脑海里轰的一声,瞬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跟石化。
赵宋宗室,当年被掳去北地的赵宋宗室,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称!
北地的赵宋宗室,不光是皇家不愿意提及的耻辱,就是连寻常百姓,也不愿意提及他们的存在。
这些年来,时不时会有关于北地赵宋宗室的消息从北地传过来,但每一次有这样的消息,其内容大都是赵宋宗室在金国的凄惨生活。
或者是被金人轮番欺压、轮流蹂躏,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暗无天日的消息传入临安。
于是自然而然的,随着赵宋在江南偏安,随着百姓们渐渐被这些耻辱的消息麻木,渐渐选择逃避式遗忘,随着说出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样满腔热血的武将被莫须有罪名处死。
不论是朝廷还是百姓,对于北上抗金、收复失地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充满热情了,于是,连同着收复失地、抗金北上,解救皇室的豪情壮志,也开始被“盛世太平”景象下的南宋臣民慢慢遗忘。
此刻被金国左相石烈志提及那北地的赵宋宗室,如同被遗忘但未揭过去的耻辱,对于汤硕跟汤鹤溪来说,心里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撼!
“原来如此。”汤思退含笑说道。
“这么说来,汤相看来知道的不少,对不对?”石烈志推开怀里的少女,侧身对着汤思退道。
“唉……知道又能如何?汤某如今眼看着就要被圣上罢免官职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何况,老夫年迈,即便是想要过多插手朝堂政事儿,但奈何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惯老夫的治国安邦之策!所以啊,朝堂之事儿,还是不说为妙。今日咱们只谈……。”
“这么说来,在我大金疆域靠近淮河的忠庙镇,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跟贵国也是有关了?”石烈志打断汤思退的话语,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