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兵士也是毫不想让,迎着草原上清晰扑鼻的风,对着蒙古国的十名勇士也是放了一番狠话,而后在宋人兵士快要与他们持平一线时,蒙古勇士便开始再次策马飞奔。
当蒙古国勇士的十骑已经开始要快速飞驰时,宋人兵士正好齐头赶上。于是宋廷、蒙古两国二十骑短暂的形成了一条平行线,而后二十骑突然之间再次加速。
显然,即便是要与宋人争夺胜负,但他们也没有忘记公平二字,没有谁愿意占谁的便宜。
拖雷与墨小宝看着共二十骑形成了一条平行线,随即再次开始加速冲向那七匹野马,以及为首的叶无缺时,于是迅速也策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站在这里,自然可以把前方的一切形势尽收眼底。
而不知何时,在他们西边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察合台跟窝阔台带着几十名护卫,在听到这边突然传来的嚎叫声与欢呼声后,也不由自主的来到山坡上,静静的注视着下方宋人与蒙古国的各十名勇士,开始在漫山遍野的追逐那七匹脱缰的野马。
“你觉得谁会赢?”窝阔台看似无意的望了一眼远处山坡上的拖雷与墨小宝。
察合台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看向那二十名骑兵以及七匹野马,只有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察合台的目光会望向领着七匹野马、亢奋驰骋的叶无缺。
“燕王次子不可小觑。”察合台收回目光说道。
窝阔台愣了下,随即也看向了在马背上亢奋的大呼小叫的叶无缺,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道:“要不要。”
“切莫横生枝节,他不是我们现在能动的。”察合台立刻说道。
“可只要他在草原一天,我们就很难推举出新的可汗来。你没有发现吗,他就是在处处针对你?自从来到草原,这才几日的时间,就已经把原本支持朮赤的好几个部族大汗给拉拢了过去。拖雷虽然没说过要跟你争夺汗位,但他既然默许了那叶无缺在暗中拉拢其他部族,又为的是什么?”窝阔台愤愤说道。
“朮赤死了,虽然各部族大汗并没有真正的追查凶手,但支持朮赤的那些部族大汗,心里头岂能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察合台眯缝着眼睛,此时下方追逐野马的战况已经颇为激烈。
只见宋人兵士手里的套马索刚刚甩出去,眼看着就要套上跑在最后那匹野马的脖子上时,突然之间另一股套马索飞了过来,其目标并非是那马头,而是恰好套中了宋人兵士手里的套马索,随即两人都是无功而返的收回绳索,互望一眼后便开始再次加速。
“难怪宋人叶青敢让他的次子来草原,种花家军名不虚传啊。”察合台突然岔开话题道。
“与父汗的怯薛军相比呢?”窝阔台同样是注视着下方争抢激烈的追逐,蒙古勇士刚刚套上了一匹野马,甚至是都已经收紧了手里的绳子,可斜刺里突然杀出一名宋人兵士,手起刀落,蒙古勇士只感觉手里的绳子瞬间一轻,自己的套马索被人砍断,而那被套上绳索的野马,胸前耷拉着一截绳子,此时更加奋力的往前跑去。
“两者之间始终没有真正一战过,不过从父汗生前与叶青之间的明争暗斗来看,两者之间应该是不相上下。”察合台皱着眉头说道。
“当年父汗曾亲自与金作战,而当时也有怯薛军追随父汗征战,但那一战,却是以叶青胜利告终。本来父汗都可以擒获当时的金国皇帝完颜璟跟皇后李师儿了,但正是因为种花家军的出现,才使得父汗功亏一篑。”窝阔台显然不同意察合台一碗水端平的言论。
何况,如今父汗已经去世,而且大部分的怯薛军都被拖雷掌握在手,加上还有其他各部族的大汗支持拖雷,以及宋廷的一万种花家军留在草原。
这让窝阔台意识到,在他与察合台除掉了本以为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朮赤之后,蒙古国的汗位对他二哥已经是唾手可得时,拖雷却好像成为了最大的、最具威胁的障碍。
当然,之所以拖雷能够得到很大部分部族大汗的支持,并非是这些人都看重拖雷能够继承蒙古国的汗位,而是因为铁木真去世时,早已经做出了在他之后,在选举出新的可汗前,由拖雷监国之事儿,才使得拖雷如今在草原上能够享有更多的部族支持。
可如今,随着宋人进入草原后,形势就变得极其复杂了起来,原本只是监国的拖雷,如今看样子很有可能要向可汗之位发起挑战,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作,恐怕也是在等候时机。
“那一次虽然是叶青的种花家军赢了,甚至还让父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金国皇帝跟皇后带走,但那一战父汗所带去的怯薛军不过是一直守护着父汗的王帐,并没有真正参与到厮杀中来。而且那一战,叶青是用了诡计,所以谈不上种花家军就一定比怯薛军强。”察合台还是比较客观的评价道。
“那二哥应该知道,怯薛军如今掌握在拖雷手里吧?怯薛军、种花家军之间按照二哥的说法,从未有过真正一战,可若是他们不单不战,而是合在了一起呢?试问谁还能够挡得住这两支大军?”窝阔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任由宋人跟拖雷黏在一起,蒙古国可汗的位置恐怕就危险了。
“赤老温不会同意的,就算是赤老温同意,怯薛军中的一些其他将领,也不见得会同意。”察合台面色平静的说道。
窝阔台不自觉的看向察合台,昨日里,他听属下说,二哥察合台好像去看望了他们父汗早年间收留的一个女人:姚里氏。
而这个姚里氏,如今她的三个儿子以及一个侄儿,都在怯薛军中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