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这会刚给焱哥儿喂了奶,也没有困意,听了这事后,她就直接点头道:“阮昕说的这事,我觉得可以做。”
云兮先是肯定地说了一句后这才又详细道:“不仅是突厥,还有这朝堂以及其他周边的国家。
不能凡事都以君子的要求来,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是君子。”
云兮话音刚落,辰哥儿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他有听进去云兮又继续道:“辰哥儿,娘之前就和你说过,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这次你想给你舅舅出气,这事娘是支持你的。
不过这出气到底要怎么做,却不止一个办法。
有的事情,明面上不好做什么,但却可以私底下做些什么。
你如果不想分心去做这些事情,大可以命手底下的人去做。
娘不懂治国之策,但你要记得将百姓和国家放在首位。
太过方正和太过圆滑都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你是帝王,你身上背负的是一个国家。
手底下的臣子,是辅佐你治理这个国家的。
怎么安排每个人的位置,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当然,遇事不慌不怯,这点你也要做到。
之前你就做的很好,如突厥真的要打仗,我们自然是不怕他们的。
但如果真的有其他方法拿下突厥,你自然是要衡量后再做出决定。”
云兮说了这么多,辰哥儿当然是有认真听进去。
不仅是云兮,丁衡和灏哥儿都在一旁认真听着,这些话,其实丁衡也知道,只是他不像云兮能说的如此详细。
或许是他总是担心自己言语不当引得辰哥儿不痛快,但相比于他,云兮的顾忌总是要少一些。
辰哥儿和灏哥儿在云兮这里听了一番话后就一同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云兮忽然开口道:“也不知辰哥儿能不能找到平衡。”
听出她的担忧,丁衡认真道:“你放心,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辰哥儿一定会找到平衡。”
丁衡话音落下后,云兮没有再说什么,这些事情,如今都没有办法说清楚,只能交给时间,让时间来见证。
云兮和丁衡都不知道,辰哥儿和灏哥儿离开他们的院子后,进行了一次深谈。
“阿兄,你是帝王,身上不能背负污点,如你真的要设置这样的一个部门,不如交给我来管理。”
灏哥儿看着辰哥儿非常认真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后,不等他开口又继续道:“我的身份贵重,可我对朝堂又没有兴趣,正好可以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辰哥儿真的没有想到灏哥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不是不惊讶,可惊讶过后,却直接摇头拒绝道:“你不忍我的身上背负这些,我又怎么忍心你来做这些。”
辰哥儿早就想过,他是阿兄,底下的弟弟妹妹他都会照顾好。
相比于其他的弟妹,灏哥儿虽然也是皇室中人,但辰哥儿更希望他能无忧无虑地渡过一生。
这些话辰哥儿没有说出口,但是看着他的神色灏哥儿就猜到了。
“阿兄,我知你想让我什么都不管,只管吃喝开心就好,但我却不想这般地过一生。
因着我也姓陆,如今日不交出一个把柄在你手上,来日就有可能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做一些对你,对大越不利的事情。
我能保证我对你忠心,但我的子孙我却不能保证。
今日你将此事交给我,这就是一个把柄。”
这些话,灏哥儿早就想到。
从回到京城开始,不是没有人暗地里接触过自己,只是如今朝堂上几乎都被他们自己人把持。
等以后,朝堂上的人肯定越来越多,以后他们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交给自己人来做,肯定要接触别人。
是人就会有野心,他可以保证自己没有野心,但不敢保证以后身边的其他人没有。
与其以后被阿兄猜忌防备,不如现在主动交出一个把柄到他手里。
辰哥儿明白灏哥儿的意思,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越听越难过。
虽早就知道帝王是孤寂的,但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登基,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很想拒绝灏哥儿,但看着灏哥儿这般认真的神色,最后他只能点头道:“好,阿兄答应你。
从明日起,你就着手组建我大越皇室暗系,用于监听百官以及周边的其他国家,专门处理一些不适合正大光明处理的事情。
阿兄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以后将由你一脉全权接管!”
灏哥儿没有想到辰哥儿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想拒绝,但却见辰哥儿坚定道:“灏哥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阿兄不会给你封地,娘也说过,皇室中人不能靠着朝廷养,只有做事,才能有俸禄。
这么让你闲赋在家什么事情都不做,估计你心里也不痛快。
不过,你要是看中大越以外的土地,你大可以上报于我,而后带着万里等叔父留下的将士去打。
等阿兄登基后,再给你赐下令牌,如阿兄的后人拿此事要挟你,你自拿出令牌,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意思就好。”
辰哥儿的这一番话,让灏哥儿感动的眼圈泛红。
阿娘这几天一直担忧自己以后会和阿兄有矛盾,想让自己带着她离开京城做个普通百姓。
可是他哪里愿意离开这些亲人。
既然不想离开,那他也该着手做些事情来证明他陆灏,不是废人!
此刻的辰哥儿和灏哥儿都不知道,陆灏这一脉,自今日他们的祖先同堂兄的这一番交谈后,在今后的几百年里,自始至终都忠于陆辰一脉。
哪怕将来出了五服,但两脉子孙都铭记祖先的教诲,善待彼此。
在大越近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也是一段皇室中人人人皆知的佳话。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云兮原本还担心辰哥儿听完自己的话后不能很快的找到平衡点,谁知第二天开始,辰哥儿就忙碌起来。
不仅辰哥儿忙,家里每个人好像都很忙。
就在这个忙忙碌碌中,终于到了辰哥儿登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