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者抱着双臂,不再说话,这个大块头满脑子都是肌肉,但它好歹能分辨出贝恩霍勒说的是对的,它确实不服气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基尔加丹,但它也不想因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自己在军团内部落下话柄。
越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就越在乎面子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是如此。
而眼看着破坏者服软,恐惧魔王又扭头看着一脸阴霾的艾瑞达刺客,它冷声问到:
“至于你,阿卡丽,让我确认一下,你是来解决问题的,并不是来引发问题的,对吧?解决这场战争对你我都有好处,所以...你不想在这里搞出一个大新闻来让你那疯狗一样的名声变得更臭,对吧?”
“名声?”
恶魔刺客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吞噬者之牙,她轻声说:
“你真的觉得我会在乎那东西吗?但你说的不错,我是为解决你们眼前的麻烦而来的...”
“洗耳恭听。”
狡诈的恐惧魔王贝恩霍勒做了个“请”的姿势,恶魔刺客阿卡丽的身影一闪,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她带着黑色的兜帽,将她的大半张脸都覆盖了起来,她轻声说:
“说真的,单靠我和我麾下的那些刺客,还解决不了你们面对的这个麻烦...但,我们最少可以解决那些引出麻烦的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正在和恶魔作战的暗夜精灵,又和那些狂暴的兽人结上了不死不休的仇,同时面对两场战争,你们说,他们能坚持下去吗?”
“嗯,有点意思。”
贝恩霍勒用自己锋利的爪子抓着光滑的下巴,这个恐惧魔王轻声说:
“但玛洛诺斯一直在用自己的血腐化那些兽人,指挥他们攻击精灵的要塞,但这些精灵很聪明,兽人们也很克制,而且还主动帮助精灵剿灭那些邪兽人,所以,如果你的意思是采用这种嫁祸的手段,那么估计是行不通的。”
“这点手段只能对付那些蠢货,但很可惜,兽人和精灵双方,都有睿智的领袖。”
“不不不,贝恩霍勒,你的思路没错,但你的方法错了!你就像是个吝啬鬼,试图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惊人的回报,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付出多少,你就得到多少...”
阿卡丽舔了舔暗红色的嘴唇,她眼中迸发出了一抹疯狂的神色,她用自己沙哑的声音笑了两声:
“局部的冲突当然可以忍受,毕竟精灵们面对的是可怕的恶魔,他们会权衡轻重,所以我们必须加大投入,在这场赌局游戏里,你必须敢下重注!想想吧,如果...如果精灵的一位重要人物死在了兽人手里呢?比如...全面统帅费伍德森林战场的自然半神塞纳留斯...甚至是暗夜精灵的首领玛法里奥.怒风本人!”
“想想吧,如果他们死在了兽人酋长手里,你们觉得,那位睿智的月神大祭司泰兰德,还会继续忍耐下去吗?凡人的理智是有极限的,我的朋友们,我们无数次见过那些可怜的凡人被压力和痛苦逼迫着失去理智的场景,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心灵的弱点,然后加以利用。”
“而且一旦塞纳留斯死了,费伍德森林的防线就失去了统帅者,剩下的那些杂乱无章的军队,还是你们麾下的恶魔大军的对手吗?一石二鸟...不!如果我们再做的精细一些,把兽人也扯进这场战争里,那就是一石三鸟!”
阿卡丽大胆的想法,让贝恩霍勒和破坏者玛洛诺斯都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恐惧魔王轻声说:
“这看上去需要精密的策划,而且精灵那边有守望者,那些优秀的刺客不会让我们就这么容易得逞的。”
“这就是问题最妙的地方了。”
阿卡丽将手指放在眼前,她说:
“守望者已经离开这战场了,她们会前往破碎群岛,支援那些牛头人...而且,我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大部分准备工作,现在我只需要一些东西。”
恶魔刺客的目光放在了眼前身材高大的深渊领主身上,她兜帽下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需要你的血,大块头...足够感染一整个兽人氏族的恶魔之血,你不需要再用自己粗暴的心灵诱惑来让兽人们喝下你的血了,我和我的刺客们,会在悄无声息之间,把这些新鲜的恶魔之血,统统倒进他们的水源里,我可以保证,在他们重新被狂野力量掌控之前,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喝下了这些粘稠的玩意。”
“然后我需要你们在我行动的同时,带着恶魔们大打出手,让他们无暇顾及,无暇思考,让他们被愤怒填充心灵,让他们在重压之下,做出最疯狂的决定,到那个时候,哪怕他们冷静下来,也无法再扭转这一切了...因为木已成舟,我想这方面就不需要我教你了,贝恩霍勒,作为恐惧魔王,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
“做好准备了吗?军团的同伴们...我们要开始一场,真正的猎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