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看汪夭梅走后,这才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心事莫明。低声道:“老夫人,其实小姐大了,有些事不必瞒着她。”
“你糊涂,她和南儿不同父,你让我如何说得出口?说当年先帝春风一度,留下孽种却又忘了是谁?说要不是淮阳侯愿意娶我,又帮我瞒住淮阳侯府老小,我怕早就被沉塘。”
说起这些旧事,汪老夫人整个人都扭曲起来,眼里的恨意哪怕几十年都过去了,却依然历久弥新。
夏嬷嬷不敢再劝,给汪老夫人又重新准备了菊花枸杞饮。
这些事,还在城外操练的宗政晟不知道,心怀喜悦的云初净不知道。自诩聪明人的汪婧芳,也不知道。
眼看到了九月初十,距离四营大比只有不到十日时,京城又出了大事。
原来一时之间,大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疑似凤儿公主之人。
虽然没有什么信物,可据各地官员送回来的画像,那些女儿家和皇太女都有几分相似。
开元帝收到消息时,一个人在御书房坐了很久。
最终他吩咐常公公传旨,将各地疑似凤儿公主的人都送上京来。要是真有凤儿公主真身,人人有奖。
而昭妃许圆圆,则听着淮阳侯府送来的口信,呆住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香料和燕窝有问题?可香料是御香坊所制,燕窝是御御膳房送来的,都让人检查过呀?”
夏嬷嬷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道:“回娘娘,您既然有所求,而老夫人也愿意相帮,您还是听话得好。”
昭妃娘娘权衡再三,还是低声告诉了夏嬷嬷她的月信之日。
夏嬷嬷福礼道:“娘娘不必客气,只是希望娘娘以后喜获龙子,不要忘了淮阳侯府。”
当夜,许圆圆借口头疼不想闻香,不让熏香料。又因头疼,没有用妃位每日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血燕。
夏嬷嬷回来回禀消息时,小声把昭妃的月信日子一说。汪老夫人稍加推测,就算出许圆圆最合适受孕的日子,送进宫里。
“老夫人,您何必要为他人做嫁衣?”
汪老夫人徐徐回答道:“当年宜箐入宫,怎么也怀不上,我就把她宫里的东西全部整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后来才因缘巧合,从御香坊打听到点消息。”
“至于燕窝,谁都不曾想到过,嫔妃每日服用的燕窝,都是泡过绝阴草的。要不是我拿捏住了那皇商,我怎么会知道这样隐秘。”
夏嬷嬷不解道:“那老夫人既然知道如何破解,为什么宁可交给昭妃娘娘,也不给淑妃娘娘?”
“你不懂,端木渊就是个疯子。他自己下药,绝了自己的子嗣,你知道箐儿如果怀孕会如何?”
夏嬷嬷想到那些刚刚怀孕,就小产失宠的嫔妃,吓出了一身冷汗。
“许圆圆想要我就给她,箐儿用不上。只要箐儿能平安熬过这些年,她会比做淑妃更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