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初净摆出全副公主仪仗回了越国公府,宗政晟全程面无表情,跟在她旁边。
宗政陇带着宗政昱和宗政秦他们迎出来,开了中门,恭候云初净。
“二叔不必多礼,听说老夫人和母亲都病了,本宫今日回来,就是专程来探望。”
“公主孝心可昭日月,快里面请。不过母亲最近病得昏昏沉沉,十分嗜睡,公主即便探望她也一无所知,不如公主先去看大嫂?”
宗政陇惯会察言观色,云初净怎么可能想见母亲?
多半是碍于宗政晟,这才回来探望大嫂,他当然要开方便之门。
云初净果然很满意,笑着点头道:“也好,那本宫先去探望母亲,要是老夫人醒过来,还请二叔通知一下。”
“公主放心,我和昱儿、秦儿一定会安排妥当。”
宗政陇说得含糊,至于安排什么妥当,就不好说了。不过云初净本来也不愿见宗政老夫人,自然是不相见最好。
云初净和沉默的宗政晟往瑶琚院而去,路上云初净吩咐道:“木落和木晓,陪我去瑶琚院。其他人回昊阳院收拾一下,把要带走的封存,以后直接搬去公主府。”
前面领路的彩依听见了,心中一惊,难道公主和世子爷以后都不回国公府了吗?
一行人来到瑶琚院,门口的奴婢和婆子们跪了半院,云初净看这么多人,皱眉道:“母亲生病,院子里杵这么多人做什么?除了当值的,其他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别打扰母亲养病。”
哗啦啦,半院的人就退了一大半,剩下的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很快就四散开来。
云初净和宗政晟这才走进内室,只见莫盼依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歪在枕头上,越国公也陪坐在床边。
“见过父亲、母亲。”
云初净夫妇刚行过礼,莫盼依就眼睛一红,哭诉道:“阿晟,你终于回来了,母亲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越国公沉下脸,不悦道:“你胡说些什么!阿晟和公主昨日才去了祠堂,只是天色已晚,才没有回府。听说你不好,今儿不是就专程回来探望你了?”
莫盼依看着宗政晟和云初净,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就不舒服。
擦着眼泪道:“阿晟那些年,一走就是六年,音讯全无。我成日里担惊受怕,就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阿晟好不容易娶妻,可我却见上一面都难。”
云初净淡淡的听着莫盼依哭诉,并没有说话,还顺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宗政晟却脸色难看,对莫盼依道:“母亲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请太医,要见儿子,传个口信,儿子下朝就回来。何来见一面都难?”
越国公宗政陆也道:“夫人,晟儿现在要替皇上处理朝政,自然不可能天天都在你眼皮下面尽孝。你没事可以出去到处走走,别整日闷在家里。”